了。”安景川朝任明睿笑笑,希望能在这位聪明人面前掩饰住自己的心思。
“毒品的量这么大,你们要不要联系缉毒队。”杨渊博说完这句被郑绮瞪了一眼,他无辜地闭上了嘴。
不知者不怪,杨渊博来的时间不长,也不喜社交,这栋楼里的恩恩怨怨他不了解很正常。长桌两侧面面相觑,又都刻意不去看孟然,只有三人不知其中隐情。刘晓宇是连气氛暗潮涌动都看不出的小白,杨渊博对除郑绮外的人毫无兴趣,而任明睿,关于那位的故事,他可太好奇了。
孟然没有抬眼,平常地回道:“不了。听说秦队很忙,我们这样的小案子,能自己查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为好。”
“海/洛/因的送检报告拿到手了。”郑绮很会做人地将话扭转,“这批货在普通的四号以上,纯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杂质不多,但有一种不常见的成分——碳酸钙。”
纪瑾:“怎么会有这个?”
“不是制/毒过程产生的,应该是环境杂质。”孟然熟练地问:“货源有记录么。”
郑绮:“没有,是批新货。”
“新货也有好处,流通范围不大,如果能逮住一个带货的,基本可以一连串揪出来。”方陌说罢叹了口气,“就是茫茫人海的,新货圈子又小,海/洛/因哪是说搞到就能搞到。”
“也就是说,两包毒品,分析成分能确定是不是出自同一个卖家?”一直没有发言的任明睿,用仿佛知道些什么的口吻问道。孟然端详着他,眼角一紧。
任明睿被盯得心虚,他没做违背良心的事,还是底气不足,“其实,我手里刚好有一包白粉。”
此言一出,全场都吓了一跳。
郑绮惊道:“你从哪弄的?”
“我昨天又去了那个店……”任明睿还没说完,浑身骤冷,孟然的眼中浮起了一层令他恐慌的东西。
服药超过十四小时,能在身体表面体现出的只有疲惫感。任明睿昨天下午两点离开,今天早上八点半出现,接近二十小时,足够让一切痕迹消失。胸腔中央犹如被剜了一个洞,毒血浸满内脏,痛地生不如死。桌下的手指扎在掌心里,压抑的震怒令孟然听到了耳鸣。有多久没再尝过这种滋味,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一次心如刀绞的感觉,可这个人就是能轻而易举地让他痛苦。
任明睿悬起的心,在对面目光变得空洞的一瞬间掉进了深渊。
“下午去调傅千蔓家的监控,别的事,我考虑一下,中午再安排。大家辛苦了,散会吧。”见孟然起身就走,他紧跟着追了上去。“孟然、孟然!”
走在前面的人一句话没说,也没回头,任明睿追着他的背影一路回到了办公室,“孟然,我可以解释。”
“没有什么需要和我解释的。”他转过身,竟笑了,“陈教授的毒品有剩,麻烦拿来给我们送检用。”
多么伪善的笑容,任明睿定身在那,脚不由自主地挪后一步。
人不会注意到每天长长一毫米的头发和两个月前有什么不同,好似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有当它剪掉的那天,才会发觉原来已经留了很长。
孟然上次对他这样笑,仿佛是很久远的事。任明睿在这个时刻,再次被推到了陌生人的位置,他站在圈外才恍然看到,孟然在不知不觉中,对待他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每一句话,都不再和别人相同。
“你别这样。”
“你身份特殊,我确实不能抓你。陈教授也可以放心,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如何娱乐我不会干涉。”
“孟然……”
“不过毒品对身体有害,用量还是克制点比较好。”
任明睿锁好门,上前将孟然推到了墙上。
“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任明睿松开手,凝视着孟然眼中藏不住的痛楚,他摘掉了黑色的手套。“关于我的一切,都可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