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但,孩子才四岁,真有人能残忍地报复小男孩吗?”纪瑾停下想了想,“大人能对四岁的孩子生出这么大的仇恨?”
“变态的大人多了去了。”任明睿眸间流过一闪异样,反射出的不是光明。他嘴角上扯,一个诡秘得不像笑容的表情浮起:“孩子,也没多少是好东西。”
“傅千蔓,当务之急要找到她。房间门锁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凶手在她的房间里杀害了她的学生,一定有其中的原因。”在安景川看来任明睿做出的表情恐怖至极,一刹那如同杀人犯般的寒光迸现,也镇住了纪瑾。孟然能接下话来泰然地分析案子,究竟有没有看到任明睿说出那句话时的神情,安景川不知。
“祝你们能找到活人吧。”
任明睿现在不得不对事关他自身秘密的人投入重心,郑绮的声音从身后飘来,他立即扭头看去,她身后不远处跟着表情扭曲的杨渊博。
安景川:“……什么意思?”
“说出来好像编故事。刚才我把现场采集的DNA导进库里,对上了一位无名氏。”郑绮把一份新的DNA鉴定拍在桌上,“上个案子仓库里残留的血迹,是傅千蔓的。”
孟然一愣,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可怕预感,沿着皮肤散开,精神一阵恍惚。缘由各不相同,但一桌人抬头茫然地半张着嘴,做出了相同的表情。
“好了,你该下班了。”杨渊博说罢便一手翻转会议室贴满尸体照片的白板,再推开靠近郑绮的几个文件夹,身体挡在她面前。
在当下不正确的场合,有些不该现在意气用事的情绪却爆发了。人就是一种会让自己又恨又无可奈何的生物,越是不想展露的冲动,越是会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你有完没完!”只见郑绮举手握拳,在这群人还没从上个震惊中缓过神来之时,毫无防备的杨渊博砰地一声撞歪了会议室的桌子。
任明睿对郑绮别无他念,不过这位一拳把男人打个踉跄,头发在猛烈的动作中凌乱,浑身怒火中烧的强势女性,倒要他更在心中赞许。颇有他小妹的风范,但年长的郑绮显然比任明菡更胜一筹,能见她现场翻脸可实属不易。也就是眼前的一下子,任明睿原本想暂时躲躲风头的先前设想进行不了了。
案子没等查出眉头,两位法医窝里斗怎么行。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四人见状话不多说,自动两两分开二人,有用没用的安慰话也都安排上,这才没让打人和被打的人尴尬。成熟女人的火气,冰山一角也不会拿给外人献丑太久,郑绮几乎没让任明睿和孟然费多少口舌就恢复了完美姿态,反而平日少言寡语的杨渊博见任明睿凑在郑绮身边,幼稚地不得了道:“你就那么喜欢蹭在她身边?”
“很明显,我更喜欢蹭在咱们可爱的孟队身边才是。”和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幼稚男人抬杠有什么意思,可就是想给郑绮出出气。任明睿耍起这套有舌灿莲花的本领,故意比他更幼稚地搂过孟然的腰装傻充愣,把杨渊博气地只能死死握着拳。
孟然无奈,但也习惯了,家常便饭似的要拿开任明睿抱在他腰侧的手,只差毫厘时,他神经紧绷瞬间清醒,缩起了手指。
任明睿没有带手套。孟然略微变动方向,握在他手腕的衣服上,将他的胳膊拿了下去。
而这一动作,几乎是向任明睿正面肯定了一切。
“姐姐,下班咱们喝一杯怎么样?”任明睿像做了亏心事的小偷。他转过身用全部精神去注视郑绮,再也不敢看孟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