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假设,假设他死在了那场大火里,这样就更魔幻了,”关毅说道,“如果他死了,那么这个李保恩,就是孔嘉树幻境中的一部分,他依附于幻境,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李保恩比孔嘉树要弱。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他坑完美地跟这个地方契合。”
也因为他是个幻境里的NPC,所以他的思想受制于孔嘉树,不会觉察出文件里的不对劲的地方,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会感觉到孤儿院里的不对,并且来找到关毅,托他解决?
他如果真的完美地和这里契合,那么他为什么会整天躲在办公室里,只有傍晚出去,还在门上挂一把与众不同的锁?难不成是原先他生前就有的习惯?
他如果思想完全受控于孔嘉树,又怎么会黑气缠身,即将成为第二站长?
“哥,他会不会是两者结合?”丁睦听着听着,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或许在那场大火里没有死也没有被选做站长,而是变得极度虚弱,所以只有依附于孔嘉树造出的梦,而他因为是梦以外的个体,所以被排斥,为了不被排斥出去,他就只能尽可能地呆在他的屋子里。”
“有这个可能。”关毅点头,“但是,如果你是孔嘉树,你放了一场大火,这场火大得足以烧穿整个孤儿院,你会不会再放过李保恩呢?他是孤儿院的院长啊。”
这倒也是,如果他对这个孤儿院怀有恨意,就不单单是对某个人,而是对这个孤儿院整体怀有恨意,这个整体,怎么会不包括孤儿院的代表、身为院长的李保恩?
说不通。
“那也可能是李保恩自己逃离了火场,或者是他有什么特殊手法?”丁睦接着推测,“比如一些特殊的通道什么的。”
“他有特殊通道的话就跑了,还留在这干嘛?”程溯翔推翻了这个猜想。
“可能他真的有自己的一些特殊方法,但是我们并不清楚,”关毅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除此之外,那个禁楼我们从来没有探过,这个地方也是个值得注意点的地方。”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昨天翻看档案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哪个老师评语反映他会写奇怪的字这点,而且也没有见他又无故缺席的情况,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学的?”丁睦提问。
“我猜是中午,时间长,人又少,操场上没有几个人,也没有谁会在意有没有一个小孩到处跑。”关毅想了想。也没想通他到底是跟谁学的,“可能是自学,也可能是他偷偷跟这个院里哪个老师学的,不然回头问一问李保恩?”
“好,时间到了,不要再说了。”程溯翔掐着点,到时间了立刻出声提醒。
“呼……”丁睦长出一口气,只觉得累,心累,脑累,嘴累。
点金真不是个容易活儿。
他这才慢慢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早点休息吧。”关毅拍拍他的肩膀,按压了两下,解解乏。
“我有点困了。”丁睦摇摇头。
这句话还没刚说完,几个人就听见头顶上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好像谁在这木头做的天花板上趴了很久,听完了整段对话,终于起了身活动活动。
这声音一响,仨人脸色瞬间就变了。
“嘘。”关毅把手指竖起来,示意不要说话,指了指头顶,另一手轻手慢脚地拿起他的黑刀。
“咔擦”一声清响,昆仑切的刀刃从那刀鞘中缓缓抽.出,描金小字似带流光。
那悉悉索索之中还带着硬物滑动的声音,只响了一会儿,就仿佛知道了自己暴露了一样,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周围静极了,关毅摇摇头,手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腰腹部一个施力,身形灵活一弹,昆仑切就被他像飞镖一样甩了出去,直直插.在他们头顶这块天花板上。
昆仑切这刀快,没费多大力就刺进了极深的位置。
什么都没有。
想象中的一切都没有出现。
这木板很厚,刺进去也没有什么摇摇欲坠的感觉,可这刀畅通无阻的刺进去的样子让几个人心中生疑:怎么回事儿?没有东西?
“他们能听见咱们说什么吗?”丁睦见半天没有反应,低声问程溯翔。
“如果是加了我那个结界,应该是不能,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橙子挠挠头,心里也没底,他虽说知道在这个站子里应该是没有人能有这种能耐的,可就怕那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