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您这批材料,急用吗?”昌欢问。
“不是太急。”黄雁国说,“照目前的工程进度,估计要两个月后才用,我们是大公司,专做大工程,无论什么材料,都要提前预订,临时采购,肯定是不行的。”
“你这次打算采购多少?”
“预算里初步打算订两万米。”
见黄雁国谈吐恬淡,昌欢越发断定他在做局,只不过此人初涉江湖,手段还不够老到,说起话未免有些作做,便不想应酬,告诉他,“好吧,您这样品先放这儿,我马上组织货源,一有消息,就通知您,行吗?”
“好吧。”黄雁国说,“不过甄总要抓紧点,有了消息,赶紧通知我,到时候我们还要签订购销合同呢,把预付款先打过来。我们是大公司,各环节马虎不得,一旦违约,是要承担相关违约责任的。”
听黄雁国说得一本正经,昌欢顺口问道,“都要承担哪些责任?”
“一旦立项,签了合同,双方都要依合同行事,各方只要出现违反合同的地方,都要追责的,要缴纳相应的违约金。所以我提醒甄总在立项前,务必把各环节落实了,如果觉得能行,就做;如果不行,最好早点告诉我,我另想办法。我们是大公司,工期耽搁不得。”
“好吧,”昌欢说,“一周后,我给你答复,行吗?”
“行,”黄雁国应许了一声,起身说,“那就这样定了。”说完,告辞出去了。
望着黄雁国离去的背影,昌欢暗笑道,“一个嫩茬子。”转过身来,对二大爷说,“二大爷,你告诉昌艳一声,这两天要是有人上门兜售防水膜的,让她别招揽,直接找我就行了。”
二大爷不明就里,答应一声,出去了。
昌欢心里合计,这回一定好好戏弄一下这伙骗子,放他们老鹰。
一连多天,昌欢按时上下班,守候在办公室,等待兜售防水膜的人上门。眼瞅一周时间就要过去,仍不见什么动静,昌欢开始沉不住气了,心里有些纳闷,莫非那黄雁国不是骗子?
傍晚,快要下班了,昌欢给昌乐打了电话。昌乐正和朋友在酒店吃饭,接过电话,满口酒气地问昌欢出了什么事?昌欢说没出什么事,只是想问问他现在,正在干嘛?昌乐朝桌上看了一眼,说自己现在正在谈项目呢。
从电话里,昌欢已听出昌乐说话时,舌头有些倒板,笑着嘲讽道,“你现在话都说不利索了,能谈什么项目呀?你说,你现在跟谁在一块?”
昌乐见昌欢戳破了自己的西洋镜,只好含混说道,“几个朋友。”
“司马后兄弟在不在?”昌欢问。
“也在。”
“好,你让他们现在到我这儿来一下,我在这里等他们。”说着,又嗔斥昌乐起来,“二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呀?成天到晚吃吃喝喝,多暂是个尽头?为这事,爸妈说你多少回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你怎么就不能省点心呢,早知这样,真不该带你出去闯荡,兜里有几个钱,看把你烧的?”
“昌欢,”昌乐听出昌欢生气了,笑了笑,解释说,“二哥真的在谈项目呢,真的没胡闹,你在咱家老爷子面前,可得给哥留点面子。”
“得了吧,一群虾兵蟹将,狐朋狗友,能谈什么项目呀?你是开车了吧?记着,赶紧收拾收拾,搭车回家,车先放在酒店,别开了。行了,赶快叫司马后兄弟过来吧,”说完,昌欢挂了电话。
过了一个时辰,司马后兄弟来了。司马后满脸胀红,像猴屁股,脖子上青筋暴凸;哥哥司马前好些,脸色腊黄,像刚刚患过癀胆病。二人进屋,立时带进一股酒气,走到昌欢跟前,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耷拉着脑袋,并不说话。
昌欢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兄弟二人,并不搭理他们,看了一会,才开口问道,“俺二哥呢?”
“他说你不让他来,搭车把我俩送来,自己回家了。”司马后板着舌头说,却不敢正眼看昌欢。
看这兄弟二人的丑态,昌欢忍不住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气哼哼训斥道,“看看你俩这德行,哪辈子让酒亏的?都老大不小了,就不能干点正经事?成天到晚泡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