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这是我亲手所做,有些粗陋还望娘娘不要见怪。”
“王爷好手艺!”蕙菊惊讶道:“这套球可有‘鬼工球’之称,制作起来十分困难,稍微不注意两个便会粘在一起,也就做不成了。”
羲赫神秘一笑:“本王自有妙法避免这样的情况。”
蕙菊虽好奇,但又不好直白地问,便笑道:“怕是王爷秘方,不能告诉咱们呢。”
羲赫望一眼我,神秘道:“那自然是不能说的。”
我见手边有块日常用来擦手的帕子,便蒙在那套球上,然后望向羲赫。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上,满面惊讶与赞叹之色,“娘娘真是七窍玲珑心,正是如此。”
我只觉得自己神色动了动,几乎浮上一个笑容来。只是嘴角刚刚想弯,又止住了。其实这套球如何制成蕙菊并不关心,而羲赫也没什么不可说,他们一唱一和不过是想令我开心。这般苦心我怎能看不出,但心底的痛只令我觉得做出表情都是累的。而我也很清楚,羲赫能来此,必定是某个人的授意吧。而且,应该不仅仅是来探望我才对。
果然,羲赫与蕙菊谈笑了几句后,慢慢神色凝重起来,似有难言之语。
我轻轻叹一口气,看看羲赫又看看蕙菊,朝她点了下头。
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已我一个眼神她便知道我的意思。当下也收起玩笑的神色对羲赫道:“到了娘娘休息的时候了,王爷若是没其他事??”
羲赫也叹了口气,他的目光从我身上收回,随意落在一处,半晌才正色道:“小王来此确有一事。”他说着突然单膝跪地道:“皇上已赐婚,小王半月后将迎娶柔然公主,若届时娘娘能赏光出席,将是小王一生之幸。”
我别过脸去,不让心底的酸涩显在面上,不让凝在眼角的泪滴被人看见。这个消息他早就告诉过我,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认为那个日子永远不会到来,而在休养期间我也忘却了此事。如今突然再提,还是由他亲口说出,无异于向我的心口再插上一把刀子。
我僵直地坐在那里不动,良久后蕙菊的声音轻轻响起:“王爷,娘娘的身子确实不易疲惫,还请王爷谅解。”
羲赫也不勉强,只向我一躬到底,“还望娘娘保重好身子。”他的语气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似乎他也不希望我去一般。
“臣告退。”他说罢便退了出去。
我和衣卧下假寐,蕙菊将窗户开了半扇透气,这才出去了。
不久她端了参汤进来,我已起来,倚在大迎枕上定定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她为我掖了掖被子又将窗户关了,劝道:“娘娘身子还未痊愈,春日里风大,还是少吹一点好。”
我摇摇头,指一指窗户,蕙菊无奈只好又打开。只听和畅的微风中,袅袅清歌远远传来,如天籁般空灵悠远,宛转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