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圃移来贵比金,一丝浅淡一丛深。萧疏篱畔科头坐,清冷香中抱膝吟。数云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秋光荏苒休辜负,相对原宜惜寸阴。”
这曲词的上半阙,分明是当日羲赫所作。我还记得曾问他下半阙似什么,他只笑而不语,原来是这样。无尽回忆涌上心头,干涩了许久的双眼再次浮上点点泪花,那么温暖的曾经,我以为已经忘记了。
“数云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秋光荏苒休辜负,相对原宜惜寸阴。”我轻轻开口,露出了这么长时间来,第一个笑容。
蕙菊见我开口,一惊再一喜,激动道:“娘娘开口了,娘娘开口了!娘娘真是大好了啊!”她念了句佛,眼里也闪着泪光。
我朝她笑一笑:“本宫没有失语,只是不想说话而已。”我朝窗外望一望,明媚的天空一碧如洗,鸟儿唧唧咋咋的鸣叫透出活力。目光转向暗沉沉充满药味的寝殿,仿佛一滩死水般令人透不过气来。方才,他便是坐在这样的沉闷中,是否会感到不适呢?
我向上坐了坐,接过蕙菊手中的汤碗一边喝一边道:“这么久了,他们都怎么样了?”
蕙菊神色一凝道:“月贵人还在天牢里,皇上的意思仿佛是让娘娘决断。”
“陈采女被打了四十大板丢进繁逝,没熬过冬天,年前便去了。”蕙菊轻声道:“奴婢悄悄去看过,她应该是中毒而死的。”
我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喝着参汤。
“至于惠妃,”蕙菊迟疑了片刻道:“皇上先头一直不理她,禁足在湃雪宫,后来她跪在雪地里求皇上让她见一见皇长子,染了极重的风寒。皇上去看过她一次后对外称惠妃犯上,降为和妃,慢慢解了禁制,年节时她倒也跟着参加宴席了。”
我冷哼一声,她当日所奏完全出于“忠心”,事后又可将一切推给皓月说自己被蒙蔽,还有皇长子做靠山,沈羲遥即使再生气也不会完全降罪于她的。
“凌家可被牵连?”这是我最关心的。
蕙菊摇摇头:“皇上带凌家一如既往,并未牵连。不过凌大人为避锋芒,不知吃了什么起了疹子,如今在府里休养。凌公子因生意回去江南了。”
我点点头:“那日你怎么回来了?”
蕙菊淡淡笑道:“奴婢说了要一辈子服侍在娘娘身边的。那日奴婢请凌大人做好准备,不想遇到王爷也在,他听了后就进宫了。奴婢又去了找了凌公子告诉他消息后才匆匆返回,不想没来得及。”
“若不是你们,本宫怕已死了。”我不愿再提当日之事,但我不会忘记。
我将参汤一饮而尽,“把窗户打开,本宫闷得慌。”
长窗次第打开,一派春色明媚展现在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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