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觉得后悔了,穆非卿嘴上不说,但冷仁愽知道他很讨厌拿他的真相说事,说他男生女相,长得漂亮什么的。
穆非卿听了,脸上戏弄的笑容凝了凝。
冷仁愽怕他生气,赶紧解释:“非卿,我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我…。”
穆非卿愣了一瞬,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挑挑眉,看着冷仁愽:
“小愽愽,原来你喜欢我这样的呀?可惜了,人家是个男孩子,也不能嫁给你啊!”
“对了,你之前是不是骗别人说,和我定了亲,嗯?”
冷仁愽手作无措,脸唰就红了,嗫嚅的嘴唇说不出话来。
穆非卿看了他这副样子,心情大好,哈哈大笑:
“没事,没事,小愽愽,你要真喜欢人家就直说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冷仁愽惨白的脸一下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非卿,你…。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
穆非卿突然凑过去,把脸挨在冷仁愽面前,几乎鼻子碰着鼻子,笑嘻嘻的说:
“小愽愽,你知不知道,我母后又怀孕了,若她这胎生个女儿,要不你等上十几年,等我妹妹长大了,我将她嫁给你?”
冷仁愽被穆非卿呼出的气息,弄得更加脸红心跳,在他漆黑璀璨的黑眸中看着自己面红耳赤,仓皇失措的样子,简直无地自容。
偏偏又那他没有一点儿法子。
穆非卿就喜欢捉弄冷仁愽,看他慌张,继续说:
“小愽愽,你想呀,人家都长这样了,人家的妹妹肯定比人家长的更好看,赶巧,人家也舍不得将妹妹嫁给他人,嫁给你嘛,倒还勉强放心。”
这时候,侍女在外面喊:“王爷,午饭备好了,要端进来吗?”
“端…。快端进来!”
冷仁愽赶紧趁机站起来,大口大口呼吸,逃离开穆非卿一米远。
穆非卿慵懒的斜在床上,笑嘻嘻的看着他的窘态。
“非卿,你起来,我们该吃饭了。”冷仁愽看了他一眼,心猛跳,很怕他再说起之前的话题。
“哦?”
穆非卿拖长声音,懒懒道:“人家刚刚打你打的手都痛了,你让人把饭菜摆进来,喂人家吃。”
“好!”
冷仁愽应了一声,逃似的掀开帘子出去,喊了侍女进来摆饭。
侍女看冷仁愽的脸红的可疑,小声问了一句:“王爷,你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奴婢去请军医来给你看看?”
冷仁愽摇头:
“我没事,你们快把饭菜端进去,太子殿下在里面,别笨手笨脚的,乱看乱说话。”
“是,王爷!”
两个侍女进去摆饭,冷仁愽看她拿出一壶酒,便问:
“这酒是谁送来的?”
他并没有让备酒,主要是怕穆非卿喝醉了,放松警惕,发生什么事儿。
侍女小声回答说:“是王妃,哦,不,是夫人让给准备的。”
“夫人说,太子殿下是贵客,怎能少了美酒呢,她今儿头有些痛,不便过来作陪,让王爷好好陪太子殿下喝两杯。”
冷仁愽点点头,便没问了。
等两个侍女出去,冷仁愽招呼穆非卿来吃饭。
穆非卿盘腿坐过来,看了看小桌上摆放的饭菜,牛肉,羊肉,全是肉,没一点儿绿,顿时没了胃口。
冷仁愽夹了两筷子羊肉喂给穆非卿吃,再次递到他嘴边,穆非卿摇头,嫌弃的说:
“小愽愽,你可真可怜,从小吃这些长大,啧啧,连片叶子都见不上,太可怜了!赶明儿,等人家回了盛京,捎带两个厨子,几车菜给你送来。”
冷仁愽笑着又去给他倒酥奶茶:
“可别,盛京离漠北太远了,怕还没运到,半道儿上菜就该坏了。厨子手艺再好,没有食材,也是浪费。”
穆非卿不接冷仁愽递过来的奶茶,冷仁愽劝他:“非卿,今儿这里面加了炒米,可香了,你尝尝。”
穆非卿指着桌上的酒壶:“这不是有酒吗?有酒还喝什么茶。”
说着穆非卿伸手将酒壶打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香,冷仁愽拦住他:
“非卿,此酒太烈了,伤身,你少喝点儿。”
穆非卿笑,不听,拿酒碗倒了酒:
“小愽愽,今儿人家高兴呢!你陪人家好好喝一顿。”
盛京喝酒用杯,漠北直接用碗,冷仁愽见穆非卿把酒碗都倒满了,皱眉,有些担心他:
“非卿,你悠着点,别喝醉了,这酒真的很烈,后劲儿也大,到时候该头痛难受了。”
穆非卿扬起灿烂的笑容:“喝醉了怕什么,醉了今儿我就在你帐里住下了。”
说完,穆非卿硬把酒碗塞给冷仁愽,自己端起来放在唇边,碗沿刚沾唇,还没来喝,他笑着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垂眸盯着碗里香浓的美酒,耳中全是嗡嗡响,这是殷巫种在他身体里辨别毒物的蛊虫在骚动!
酒里有毒!
冷仁愽见穆非卿将碗举在唇边不动,问:“非卿,你怎么了?”
穆非卿脑中瞬间飞快许多念头,不动声色将手中的酒碗放下,又端过冷仁愽手中的酒,重新笑起来。
“才刚我听说这酒是以前西王爷的王妃送来的?”
“嗯,是的。”
穆非卿眼珠一转:“小愽愽,你不是和她儿子塔木很好吗?让人将他叫来吧,上次太匆忙了,这次好好认识一番。既然能得你青睐,我也想结交一二?”
冷仁愽眼睛一亮:
“非卿,你真这样想吗?不会因为他阿爸是……”
穆非卿打断冷仁愽:“别说了。快让人去叫他来。”
“等他来了,我们一起把酒言欢。”
冷仁愽笑了,他自然是希望云尊和漠北能和平相处,也希望穆非卿能接受他的漠北朋友。
王妃帐篷中。
王妃正在和塔木一起吃饭,一个侍女进来说:
“王妃,那木愽让塔木王子过去一起吃饭。”
塔木神情怏怏的,虽然那木愽得救了,可他阿爸被带去了黑城,陷入危险之中,他很是担心。
听到侍女的话,塔木抬头问:“那木愽不是在陪云尊的太子吃饭吗?叫我过去做什么?”
“塔木王子,那木愽说让你一起去陪太子吃饭喝酒。”
塔木放下筷子,正要站起来,王妃按住他的手。
回头对侍女说:“你去告诉那木愽,塔木在陪我吃饭,就不过去了。”
“是,王妃。”
塔木看向王妃:“母妃为何不让我去?正好儿子还可以和那云尊太子打听打听阿爸的消息。”
“那木愽和他交好,让那木愽去说说情,说不定阿爸明日就回来了。”
就是为了防止塔木被那木愽高过去,误喝了毒酒,王妃才一早就让人把塔木叫到了她的帐篷里。
她是绝对不允许塔木的王位被别人抢走的,特别是那木愽。
这个那木愽实在太可恶了,几次眼看着就要死了,还是死不了,如今还攀上了云尊的太子,封了什么漠北王。
竟然是合三族的王,可不是整个漠北都是他的了?
不说西王爷不甘心,王妃更是不甘心。
但事已至此,王爷又被带去了黑城,没可能会活着回来。她要还不做点什么,等那木愽把整个漠北整合了,地位稳定下来,她再想杀他就更不易了。
至于那个云尊太子,要是一起毒死了更好。
反正漠北也不是他们得了,便是云尊追究起来,她不过是一死,至于其他族人会不会被迁怒,就不是她若担心的了。
她已经准备好了,只等那木愽和那个云尊太子的死讯传来,就让人送塔木离开。
谁也不知道女人的心一旦恶毒起来,有多可怕,多疯狂。
王妃表面慈祥的笑着,心里想的什么,塔木一点儿都不知道。
她拉住塔木的手,笑着说:
“塔木,好孩子,你阿爸要知道你这么有孝心,一定会很高兴的。”
“来,我们吃饭。”
塔木还是想去为他阿爸向穆非卿求情。
王妃又说:“塔木,你别去,你身份特殊,去了只会让太子心烦,反而会起反作用,你若真担心你阿爸,私下去找那木愽吧!”
“母妃说的是。”
塔木又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穆非卿在帐篷里等着,一会儿侍女来回,说塔木在王妃帐篷里留饭,就不过来了。
穆非卿冷哼一声,叫了青崖进来。吩咐他说:
“崖,你亲自去,就说我说的,以云尊太子的身份请塔木小王子过来喝酒!”
喝酒两字被穆非卿故意咬的很重!
青崖观他脸色有些不对劲,点头要出去,穆非卿又喊住他,加了一句:
“崖,若王妃还要阻拦,不用对他们客气,直接把塔木小王子绑过来。”
“是,殿下。”
冷仁愽也感觉到不对劲了,转头问穆非卿:“非卿,你这是怎么了?塔木他,得罪过你?”
穆非卿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冷仁愽,觉得他现在在漠北实在危险,王妃竟然敢直接将毒酒送过来,而冷仁愽却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如此,穆非卿皱了眉,有些担心起来。
王妃这边,刚刚吃了几口,听说云尊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亲自来请了,脸色变了变,对侍女说:
“出去告诉那个云尊人,说塔木王子不去。”
青崖直接闯了进来,屋里的侍女惊叫起来。
“你……你干什么,快出去。”
青崖的眼睛冷冷的扫过王妃,视线落在塔木身上,毫无感情的声线响起:
“塔木王子,我们太子殿下请你过去喝酒,请务必跟我走。”
塔木见青崖逗亲自来了,便站了起来,王妃脸色一变,大喊一声:
“塔木,你不许去!”
塔木回头,疑惑,看着突然情绪激动的王妃,安慰说:
“母妃,你别担心我,我有分寸,我答应你不会喝醉的。”
王妃怎么可能让塔木去,赶紧站起来拉住要走的塔木。
青崖是什么人,跟了穆楚寒十来年,又跟着穆非卿在皇宫住了几年,什么花样没见过,看着王妃突然惊慌煞白的脸,联想到穆非卿的话。
心中隐约猜到些什么,脸色沉下来。
问:
“王妃这是何意?难道要我们太子殿下亲自来请吗?酒菜都是王妃备下的,难不成还怕我们在里面下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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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回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