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年敛起的眉目内暗藏了讳莫如深的暗流,黢黑的深瞳顷刻间熠出一丝锐利的精光。
他挑了下眉梢,倾斜的唇角不似在笑:“你居然还有胆量说出来。”
“为什么没有?”裴阅反问,莫名的多了几分底气:“童熙很乖,不止你喜欢,她躺在我身下的时候,那具身体简直跟仙女一样,滋味也不错。”
“你他.妈敢再多说一句话!”
裴堇年忽然低呵出声,隐隐看到额角上颜色很浅的淡青色血管。
他忽然起身,裴阅猛的抬头,阴郁的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却逐渐加深,“怎么,又不高兴了,来打呀,再打一拳。”
他把自己还完好的左脸凑上去。
裴堇年浑然不理他愚蠢的激将法,仅仅是站立着,抽烟,一口又一口,中间的间距少说也有十几秒的时间,他不抽烟时,烟雾挡了他的眼色,才是更加的恐怖。
他不配合演出,反倒做出一副冷眼旁观的态势,脸上是一贯的清冷疏离,吐烟时,交合的唇口间却是淡淡一声不明意味的语气词:“呵。”
裴阅便笑不出来了。
那股怪异的笑也在瞬间僵凝在了嘴角,看上去不伦不类,反倒衬得他一张本就稍显平凡的脸孔有些扭曲。
“裴堇年,有话说话,你别这么吊着,我难受。”
裴堇年漫不经心的笑笑:“不是你找我来的?”
“我什么时候找......”
裴阅操着一口质问的腔调,说到一半脑中忽然灵光闪现,猝然反应过来。
刚才被裴堇年闹那么一通,他居然忘了主动将这个男人引诱过来的目的,竟也在转瞬间将自己完全主导着上风的地位与他翻转了过来。
这种感觉,像是后脑勺被人猛的敲击了一下,很沉很闷,能感觉到细腻且绵长的疼痛,但偏就是那种痛感不落到实处,恼得人脾气狂躁。
“对对对,是我,裴堇年你好本事啊,打了我一顿,把我的脾气都给打没了。”
裴堇年眉梢微挑,一副淡然的神色:“没话说的话,我带生生走了。”
“有!”
裴阅只想着要阻拦下裴堇年,心里想着的,却是怎么开口问他童熙的下落。
又想到刚才,他只是在言语上提了几句,就被那么对待。
裴堇年这人,从来不会念在他是他二哥的份上就手下留情,足以见得童熙在他心里的地位。
可他也不甘心,思忖良久后,他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语气突然缓沉下来:“我找你来,问问童熙在哪。”
裴堇年垂落下一眼,看他,眼风凌厉,见他明显的抓紧了扶手,收起笑意,淡淡的瞧了他一眼。
“不该问的,就闭好你的嘴巴。”
他捻灭了烟,提步走到生生所在的房间,距离一米左右时,听见裴阅难掩焦急的嗓音:“你敢说,不是你把童熙给藏起来的?”
“你现在是用什么立场来问我这句话?”裴堇年乍然回身,质问一句,“童熙是我的女人,你他.妈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