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眼神,犹如寒冰料峭,瞬间让人如坠冰窖。
裴阅扶在轮椅上的手还在些微的发抖,拳头抵在唇口,呛咳了两声,终究是觉得丢脸了。
他抬起头时,眼皮颤了颤,却不掩饰眼底深处沉淀着的戾气,“这就出脾气了?你的定力也就这么一点。”
只要是和童熙沾边了的,都能让他方寸大乱。
裴堇年倒没急着否认他的话,又重新点燃一根烟,深眸微敛,寂静了良久,突然莫名说了一句:“腿的复健做得如何了?”
裴阅反感的皱眉:“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
“有能站起来的可能?”
单凭语气,这样不轻不重的清冷嗓音,让人辨不出分毫的喜怒。
裴阅却感觉到莫名的危机感,且在持续放大。
他沉默了,没做声。
裴堇年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似乎找出了什么东西,扬手递给站在旁侧的保镖,用眼神朝裴阅的方向示意了一眼。
那保镖自然是懂的,伸出手后才发觉双手呈恭敬的上捧姿势,小心翼翼的接过那支金色后盖的手机,走几步,递到裴阅手中。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相册里的几张照片。
恰好是裴阅在北京某医院里做复健的照片,虽然很多角度都是从背面和侧面拍的,他本人也相当的谨慎,头上戴着棒球帽,围着口罩,没有拍下正面,但是熟识的人都能一眼断定出他来。
其中一张,他双手腋下夹着拐杖,杵着,缓慢的练习走路,身旁两个护工离他很近。
前几张还没什么,最后看到这张的时候,裴阅的瞳孔徒然狠缩了一下,骤然直视过来的眼神,焦急而又慌乱。
咬牙问道:“你跟踪我?”
裴堇年笑说:“刚好手底下还有闲散的人,顺便而已。”
裴阅握着机身的手在发抖,比起愤怒,更多的却是惧怕,“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裴堇年手肘搭在沙发靠背上,翘起的拇指摩挲着下巴和鬓角,指间夹着的烟蒂徐徐冒着青丝,他面不改色,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你要是听话,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谁让你偏偏要闹腾呢。”
裴阅嘴角紧绷:“我是抱走了你儿子,你也看到了,我没伤他一根毫毛。”
他要是想动手,这两年有无数次的机会。
虽然他人是废了,但老爷子和老太太心里对他始终是疼爱的,没有让他迁出别墅,只是让他搬出了主宅,住在旁边一栋二层楼的小洋房。
他却不知道,这些,都是因为裴堇年的默许。
裴堇年游走的拇指缓慢挪移到眉心,轻轻的抵了一下,说话时的语气像是牵扯出了一声长长的喟叹:“裴阅,我们之间,可不只是新仇,还有旧账。”
裴阅始终没有摸透裴堇年的性子,听见这句话,情绪没来由的就坠入了谷底,转瞬又仔细一想,脸上突然浮起了一丝怪异的微笑。
“你指的是童熙?”
裴堇年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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