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时卿瞳孔一缩,终于让他有了兴趣,或者说,在不知不觉中隐约感觉到一丝恐惧。
他转过了头看向月如镜。
“你说什么?什么真相?”
月如镜却是不急着说了,他笑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你才是天海山庄的少主祝亦平,是不是?”
简时卿陡然一惊,抿着唇,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月如镜笑了笑,又道:“苻坚自杀,不过就是想让我师兄父子相残罢了,可是别忘了,再会算计的人,也算不过人心,你说是不是?”
简时卿依旧没有说话,月如镜看了他一会儿站了起来,拍拍手道:“你不打算回去看看死去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亲爹吗?走吧,如今你不愿意也不行,毕竟你落到了我的手里。”
……
月如镜是将简时卿给抓回来了,不过回来后才发现祝亦平给跑了。
他好想死一死。
“现在的年青人都怎么了?没一个有担当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总是要解决的,一个个跑了有什么用?跑了能解决问题吗?”
极为注重保养的顾悠悠,一夜之间就生出好多白发来,她无奈叹道:“祝亦平功夫不错,靠着那几个侍卫是不能将他追回来,阿镜,子衿不在,还劳烦你再跑一趟。”
月如镜看着一旁站着的简时卿,气得吹胡子瞪眼,说:“这个功夫也不错,别等我将那个抓回来,这个又跑了。”
顾悠悠确实是累了,摆摆手对瑟西说:“给他来一针!”
外人不知道来一针是什么意思,月如镜却是清楚得很。
只到顾悠悠这句话他就放心了。
给他带一针,保准他山门都爬不出去。
“行,简时卿我给抓回来了,就交给你们了,我去追祝亦平去。”
他们差不多都猜出来了,祝亦平才是他大侄子啊!
真希望他大侄子别像这混蛋小子一样想不开,去跳河跳崖什么的,不然他们就真要哭死了。
靳落影本来有一堆要质问简时卿的话,但看他如今失魂落魄的样子,想着他比哥哥还要可悲的遭遇,一些伤人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瑟西对谁都毫不手软,毫不犹豫的给了简时卿一针后,他就彻底软下去了,跟吃了软筋散差不多。
顾悠悠挥挥手,道:“将他带下去吧!”
还是关在他自己的院子里,让人守着。
靳落影犹豫良久,在晚饭时分亲自提了食盒过去看他。
他们都还没有告诉过他关于苻坚的身份,还有真正祝海生惨死的真相。
只是觉得这样的真相对一个本就遭受打击,连活都不想活的年轻人来说太过残忍了些。
可是不告诉他,又怎么知道他心里想着些什么?
而且这样的事又不能瞒着他一辈子,他可是天海山庄最后的命根子了,真正的祝海生也是可怜人,他们于心不忍。
靳落影推开了房门,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屋里有些暗,却没有点灯。
漆黑的屋子里,靳落影看到坐在角落里那个黑色的影子,正是简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