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顿然紧张兮兮地说道:“我们不会被听窃吧?”
德莫泽尔看来饶为好笑:“如果你现在才想到,那也未免太晚了点。好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做了必要的防范。既不会有太多人看到你进来,也不会有太多人看到你离去。即便那些看到你的人,也不会太过惊奇。因为我早已尽人皆知是个眼手低的业余数学家。这点对于那些非我朋辈的朝臣来说是个不错的笑料。我关注即将到来的‘十年大会’并为此做准备工作不会令这里任何一个人感到奇怪。而我也确实是为了有关大会的事想要请教你。”
“我不知道自己能帮到你什么忙。在大会上我只有一件事可谈——而这件事偏偏又是不能谈的。就算我去参加大会,那也只有当听众的份。我无意发表任何论文。”
“这我理解。尽管如此,我还是再告诉你些有趣的事吧,皇帝陛下对你念念不忘呢。”
“是因为你经常在他耳边提起我吧,我猜。”
“错了。这可不是我的功劳。皇帝陛下的行径时而也会令我感到莫测深的。他知道即将到来的大会,而且显然对你上次的谈话记忆犹新。他对心理历史学的趣兴丝毫未退,甚或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我须得提醒你。他大有可能会再次召见你。朝廷无疑会将此视作一项无上尊荣——一生之中竟蒙圣上两次召见。”
“你在开玩笑。我见他又有什么用?”
“问题是无论何时何地,皇帝的召见都是容不得你拒绝的。——你那两个年轻的被保护人怎么样,尤果和锐奇?”
“你这是明知故问。我相信你对于我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
“是的。但那只是关乎全安方面的事,并不包括你生活的方方面面。我理万机,不可能面面俱到的。”
“朵丝没向你报告吗?”
“关键时刻她会报告的。但平常就不会了。要她当个事无巨细一律上报的间谍怕是有些困难。”又是那种浅浅的笑容。
谢顿轻轻哼了一声:“小伙子们都得不坏。尤果现在是越来越难驾驭了。他比我更象个心理历史学家,我猜他觉得我在拖他后腿。至于锐奇,则是个讨人喜huan的小无赖——他一向如此。当他还是个讨厌的街头顽童时,就已经深得我huan心了,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也深得朵丝huan心。我真的相信,达尼尔,如果哪天朵丝厌倦了我,想要离开我,她会因为无法割舍对锐奇的爱而留下来。”
德莫泽尔点点头,谢顿沉声续道:“当年要不是卫伸摩区的拉谢尔觉得他惹人喜爱,我今天也不会在这儿了。我早被一qiang打死了——”他不安地挪了挪子。“我讨厌想到那件事情,达尼尔。那是个全然的意外,一个不可预测的事件。心理历史学又有什么用呢?”
“你不是告诉过我吗?在最佳情况下,心理历史学也只能处理非常大巨的数量,从中得出概率,而对个体是无能为力的。”
“可万一这个体是至关重要的——”
“我怀疑你最终将发现没有一个个体是真正至关重要的,包括我——和你。”
“也许你是对的。我发现,不管我的工作是如何依赖于这些假设,我总是免不了把自己看作至关重要的人物,那是一种异乎寻常到不可理喻的妄自尊大。——而在我看来你也同样是至关重要的,这也是我特地跑来这儿要跟你讨论的事情——坦率地说。我必须要知道。”
“要知道什么?”一位侍应收拾走了残肴,房间里的灯光黯淡了些许,使四周的墙壁看上去似乎靠近了些,更给人一种私下密谈的感觉。
谢顿道:“乔若南。”他惜字如金,好象认为只要提及这个名字就已经够说明问题了。
“啊哈,怎样。”
“你知道这个人吗?”
“当然。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很好。我也想知道关于他的事。”
“你想知道什么?”
“得了,达尼尔,别跟我玩游戏。他是不是危险人物?”
“当然是危险人物。你对此有什么怀疑吗?”
“我的意思是说,对你是不是危险人物?对你首相的职位?”
“那正是我的意思。也正是他危险的地方。”
“而你对此放任自?”
德莫泽尔向前探,左肘撑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桌上。“有些事情是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哈里。让我们理xing一点来看问题吧。皇帝陛下,克里昂,大帝一世,登基至今已经有十八年了,一直以来我都是他的首席幕僚进而首相,而在他亲统治的晚年我已经居于这种宰辅之职了。这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了,很少有首相掌权如此之久的。”
“你不是寻常的首相,达尼尔,这你知道。在心理历史学发展期间你必须手绾大权。别对我笑。这是事实。在我们最初相遇时,也就是八年前,你告诉过我,帝国正在逐渐腐朽衰落。难道你现在改变了看法?”
“当然没有。”
“事实上,衰落的迹象现在已经更显著了,不是吗?”
“是的,尽管我在努力阻止。”
“如果没有你,会发生什么?乔若南现在推动整个帝国反对你。”
“川陀,哈里。仅仅是川陀。外部世界牢靠得很,他们对我的努力感恩戴德,尽管经济正在衰退,贸易正在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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