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锦闻言又深深的看了李丹青一眼,沉声道:“世子的身份尊贵,咱们这小作坊,有一百两作为赌资就可入内,奴家是怕这般小打小闹的玩法入不了世子的法眼。”
“一百两银子?”听到这话的李丹青脸色有些难看,方才那趾高气扬的气势散去大半。
这般窘迫的模样落入在场众人的眼中,众多酒客在那时皆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听说今日永安武馆上门找这位李世子要债,这世子半分钱都掏不出来,才被人泼了一身的残羹冷炙……”
“是啊!我也听说这事了!你说他李家就算大将军李牧林死了,但也不至于落魄到这般地步吧?”
“这你可就不懂了吧?李牧林活着的时候贪墨了不知道多少民脂民膏,这李丹青又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陛下一怒之下便收没了他李家的财产。”
“唉!都走到了这一步,他还是不思进取,恐怕他李家传到他这一辈也算是到了头了。你看吧,他定是掏不出这一百两银子,估摸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去。只可惜是辱没了天策上将的威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感叹着,李丹青将这些话听在耳中,脸色涨得通红。
“胡言乱语!本世子怎么可能拿不出区区一百两银子!”
他朝着四周大声吼道,脸上的神色自然是激动万分,只是这样的做法反倒让众人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看向李丹青的目光也愈发的戏谑。
“既然李世子这么有雅兴,要来奴家这小地方玩闹一番,奴家自然不敢拒绝,那
就请世子先拿出一百两银子,我也好为世子兑换筹码。”玉锦的面色如常,倒是与周围那些嬉笑的酒客们截然不同。
李丹青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他支支吾吾半晌,也未有掏出半点银钱,只是嘴里闷闷的言道:“本世子……今日……今日走得匆忙,忘带了银钱,你且记在账上,下次我来时,再给你便是!”
李丹青想要将此事糊弄过去,但玉锦却在这时摇了摇头,言道:“世子若是没钱,就请回吧,鱼儿楼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施舍乞丐的地方。”
玉锦这般直白的言论出口,周围的酒客们顿时发出一阵嬉笑声。
而站在那处的李丹青更是脸色铁青,他大声的朝着四周言道:“胡说!胡说!”
“本世子是天策上将李牧林的儿子!我怎么可能没钱!”
“当初我在武阳城一夜花的钱,都可以把你们整个大风城买下来……”
他越是这般不断想要证明自己,越是不断的拉高自己的声音,周围那些看客的嬉笑声便越是愈发的肆无忌惮。
玉锦看了一眼那手足无措李丹青,眸中闪过一丝不忍:“送客吧。”
她这样言道,身旁的三位壮汉便在那时一拥而上做势就要将李丹青拖出这鱼儿楼。
李丹青挣扎着想要摆脱三位壮汉,可却显然不是对手,周遭的酒客看着这位曾经的世子如今这番狼狈模样,更是哄堂大笑。
也不知是不是被这样的笑声所刺激,李丹青忽然用力挣脱了三位壮汉,双眸通红的大声言道。
“我有钱!等等!我有钱!”
“大风院!我用大风院做抵押!”
……
孙瑜优哉游哉的坐在酒肆就这一盘花生米,喝着美酒。
他摸了摸自己的怀里,那里装着沉甸甸的银子,感受着那份重量,孙瑜的心情大好。
李牧林倒是生得个好儿子,急公好义,视金钱如粪土,几百两银子说给就给。
孙瑜这样想着,朝着远处的夜色举起酒杯,笑道:“敬李牧林!”
“不得了了。”而就在这时,一位酒客咋咋呼呼的走入了酒肆,朝着孙瑜邻座上的二人大声言道。
“二位还在这里喝什么酒!跟我去鱼儿楼看热闹去!”那人如此言道。
邻座上的二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老徐,鱼儿楼的姑娘是漂亮,可咱们不是说话明日再去吗?今日这么晚了,漂亮的姑娘早就被人包了去,咱们去捡些残羹冷炙有什么意思?”
那来者听闻这番调侃,有些焦急的跺了跺脚。
“谁让你们去看姑娘!那个新来的大风院院长,就是李牧林的儿子!刚刚把整个大风院当做赌注压了出去换了一百两银子,现在已经输了大半,咱们大风城保不齐过了今天就不归他阳山所有了!”
砰。
那人的这番话落下,孙瑜举着酒杯的手在那时一颤,手中的酒杯顿时落在了地上,裂成碎片。
孙瑜猛地站起身子,连酒钱也来不及结清。
“李牧林!你到底是怎么教出这样一个混蛋儿子来的!”
他这样骂道,连滚带爬的便赶忙朝着那鱼儿楼的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