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哥,干嘛去!”
一位搭着毛巾,午睡睡到半下午的同学喊着,还迷糊着,一看雷大鹏眼睛亮了,实在是天雷哥的装扮霎时把他的睡意惊没了。
“听哲学讲座去。”
雷大鹏牛逼哄哄,打了个响指,头也没回。打完响指的手顺势拎拎西装,只见得雷哥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头发油光,把跟在他背后的司慕贤比得像个连拎包的。司慕贤以前最怕宿舍里那位哥哥发神经,现在知道了,没有最怕,只有更怕,更怕的是两位哥哥同时发神经。
现在就属于这种更怕的情况,单勇一晚上发呓症喊“师姐,你真美!”,边喊边吧唧嘴。大半夜听得人毛骨怵然,搅得两人睡觉都睡不好。雷大鹏呢,也不正常了,吊儿郎当惯了,偶然这么正式一回,别说同室的,其他人也受不了呀。出宿舍门到楼梯有三四个打招呼,下楼梯到楼门口,又是七八个打招呼,都是逗天雷哥,对于这副堪比新郎倌的装扮实在诧异的紧。雷大鹏不胜其烦了,有时候懒得回答了,司慕贤随即就被好事的同学揪着问长问短,不过这事没法了,司慕贤只能胡乱搪塞。
出了楼门,体育系老包、臭脚相跟着几个人抱着球,看样准备去艹场踢去,本来和雷大鹏已经形同陌路了,正记仇不说话呢,不过看着雷大鹏扮得这么拽,又停下了,三五个人互相看看,包铁钢诧异地问着:“这……干嘛去?”
“就是啊,潞院校长没换届吧?赶着上任去?”臭脚也凑了句,这哥们就爱损雷大鹏。
“烦不烦,这么多人问我干嘛去?跟你们说,你们能懂么?”雷大鹏是真烦,不是装烦了,很烦地手指指着几个在他看来只会踢球,逑也不懂的货色道:“告诉你们,哲学,你们谁懂?自个玩去吧。”
一句话,把体育系众哥们雷翻了,都知道雷大鹏这货的智商谁都知道仅限于数清自己口袋里的钱,什么时候也变高雅了。
不但高雅了,而且还牛逼了,话音将落,雷哥又是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姿态,一拎领子,拔开众人,八爷步大摇大摆迈开了,这煞有介事,把体育系这哥几个都吓住了,司慕贤低着头,赶紧要走时,被老包包铁钢一把揪住了,诧异地前后看看,哥几个都穿着短裤呢,就再装逼,也不至于这大热天穿个厚西装装去呀,于是小声问司慕贤道:“老三,雷哥不会是磕药了吧,怎么越来越不正常了?”
“跟你们说你们真不懂,他还真是迷恋上哲学了,不信晚上到我们宿舍看看,今天买了好几百块钱的哲学书。还别说,净挑费尔巴哈和帕拉图的,我都看不太懂。”司慕贤悄声回了句,低着头,哧笑着走了,留下一群犯傻发愣,愣是看不懂雷大鹏变化的哥们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当然是王华婷的缘故了,不过司慕贤知道,与其说雷哥坠入情网醉了,还不如讲雷哥喜欢哲学傻了,相比而言,后者勉强让人容易接受点。笑着追上了前面的雷大鹏,雷哥正装了几分钟,已经有点原形毕露了,西装口袋里掏了根棒棒糖,一手拿着棍棍,正吮着起劲,边吮还边咂吧嘴感叹着:“真嫩哦。”
“你吃的什么?不是分不清甜和嫩了吧?”司慕贤笑着道,女人男人在怀春之后的症状基本类似,都是傻得可爱,雷大鹏明显有类似倾向。
“你个傻帽,我是说那大腿。”雷大鹏色迷迷馋涎欲滴的样子,目光示意了女生宿舍门口。
司慕贤一瞧,得了,知道嫩在那儿了,这数曰气温升高,女生宿舍进进出出的不少穿着短裙和短裤的,那圆润润、白生生的大腿,可不是嫩得让人馋得要命。一省得此处,再看痴等在这里的雷哥,明显怀春发情的样子,司慕贤放低了声音问:“二哥,我到现在还整不明白,王华婷怎么就能接受……那个,二哥您呢?”
不敢直言,总不能直说王华婷这朵党花咋就喜欢二哥你这堆牛粪吧,雷大鹏咧嘴一笑,高深莫测了,司慕贤还再要套话,眼睛一直,被打断了。
路南面开进来一辆mini车,火红的颜色,车开过来了,开车的是位美女。雷大鹏也看到了,仿佛见猎心喜,猛地手指把嘴一撮,要来个口哨撩拔,却不料忘了嘴里还含着糖,一吹,那糖“噗哧”一声,直奔车玻璃而去,叭唧一声,敲到了车窗上,车瞬间一停。车窗里伸出来个染着黄发、面容姣好的女生,对着雷大鹏就满脸笑开花了,笑着问:“怎么了傻雷?又站在女生楼下怀春?往我车上吐,找刺激是吧?”
是宋思莹,很潮很丽很靓的打扮,骂是笑骂,要论名声,在学校和雷大鹏那是不相上下,传说和学校某领导有亲戚关系。司幕贤多少知道点这位开着mini的妞,还甭小看她,据说某次看社会上谁不顺眼了,回头甩了一万多块请体育系那帮货当打手去出气,牛逼大了,不但气出了,还搏了个款姐的绰号。
不过雷大鹏可不惧,嘿嘿笑着道:“你看我像怀春,我看你还像怀孕呢?”
雷大鹏破锣嗓一叫唤,旁边走的几位女生掩着鼻子笑着赶紧走开了,宋思莹瞬间被雷了,在这公众场合却是不怎么敢叫板,手一指叫嚣着:“你……你,你等着,回头找你算账。”
雷大鹏得意了指着叫嚣着:“哥是死猪不怕开烫,还怕你算账?”
一声切声不屑,宋思莹被气了下,直起步驾着车走,不理会雷大鹏这个傻货了,实在和这号人没错置气,正有事着呢。
对于不倾慕的人,雷大鹏眼中可没男女,特别是像宋思莹这样很高调很拽的,雷大鹏最不介意刺激一下子。得意洋洋刚回头,司慕贤道着:“怎么了,雷哥,你吐人家干吗?”
“我没吐,我准备来个风搔口哨撩撩这小白妞,就蛋哥这样。”雷大鹏解释着,手撮着嘴,学着蛋哥的样子猛地一吹。敢情要证明自己品德高尚,确属被人误解。
却不料口哨没响,啊!?一声,司慕贤倒喊了一声,不迭地抹着脸,雷哥这口哨没吹出音来,唾沫倒出来一片,结结实实吐贤弟脸上了,一下子把雷大鹏看傻眼了。司慕贤抹着脸,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雷大鹏赶紧就着袖子伸着:“我给你擦擦,回头我再好好练练吹给你听啊。我真是准备吹口哨,不是唾你啊。”
“你……气死我了。”司慕贤顿足指手,这火憋得真没地方发了,气得自己一个人先走了,雷大鹏追了两步,边劝边不死心地回头看宿舍楼的方向,一看到王华婷几位出来时,这倒不劝了,见妞忘弟见色起意,扔下司慕贤。扭头去迎接党花了。
乐滋滋奔到王华婷面前时候,那副傻样,逗得王华婷和同行的女生都是哧哧笑着,就这番打扮,眼神再不好看得出是怀春而来,鼻子再不好也能被雷大鹏身上的香水味道呛着,相跟的几位女生不是羡慕也不是心领神会,而是谑笑,各自推托先行一步,雷大鹏弱弱凑到王华婷身边一起走时,王华婷倒显得很大方,笑着问道:“早来了?”
“不早,刚来。”
“你先去阶梯教室吧,我们学生会几位到楼前迎一下左教授。”
“我和你一起去。”
“大鹏,这样不好,你又不在学生会。”
“那我归学生会领导呀,就不归学生会领导也归你领导呀?不就是迎接个教授么?别太当真了,那老头是个老吃货,下作着呢,我们蛋哥煮得那王八蛋,王八汤,那老头吃得满嘴流哈嗽子………”
雷大鹏喋喋不休说着前言不搭后文的断章故事,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一边王华婷可就苦上脸了,本来和雷大鹏有点虚以委蛇的意思,想着雷哥的名头把学生里那事闹事的搅一搅,毕竟雷哥一带头,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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