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个时候的他们,是一对恋人,出入无间,极尽亲密。
现在呢?
她离开了,很可耻地离开了,那种理由现在想起,秦慧都感到一阵脸红。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那个时候她竟然会……一切都无法挽回了,秦慧打算抛弃过去,开始自己的新生活。这才有了今天和陆弘的再一次见面,理由不就是在她出国之前见一次么。
时间和地点都是陈羽燕定下来,秦慧来的时候,陆弘已经等在这里了。安静地坐着,没有像以往一样翘首以待,脸色安然平静,默默地等待着。
当陆弘站起来迎接她的时候,秦慧心神还是忍不住一阵恍惚,以往,这个男人也经常在这里焦急地等待自己出现,那时候他们是情侣,约会的时候更多是陆弘在等待。而她呢?也许要打扮,也许要做点什么,总之总是姗姗来迟。
想到这里,秦慧心里暗自苦笑,猛地晃了晃脑袋,告诫自己不要想这些了,已经没意义了,再多想也只是心里发苦而已,何必呢!
两人再一次见面,心境有与上次不同了。
上一次,秦慧是出事入了医院,陆弘尽力帮助她,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值得标榜,心理有优势,当然会更大气豪爽,说是放下了以前的怨恨,可以重新做朋友。
可是事实呢,如今再一次见到她,却是她出国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吧。这又让人有点惆怅,不由又胡思乱想了一些。
至于秦慧,心里可就更复杂了。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叫了咖啡默默坐在那里喝着。
最后,还是陆弘率先打破沉默,抬起头来问道:“秦慧,你具体哪一天出发,真的去澳大利亚?”
轻轻摇头,秦慧答道:“具体哪一天我还要过两天才能决定,有些手续还没下来。”
陆弘想了想说道:“我听说澳大利亚很多所谓的大学都是骗人,就为了把国外的人欺骗过去,攫取他们的钱财,最后却任他们自生自灭。对于这一点,你可要小心谨慎呀。”
秦慧点头说道:“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咨询妥当了。这次去的地方,是我一个朋友比较熟悉的,他女儿也在那边留学。”
“朋友?在市政斧那里认识的?”陆弘问道。
“是的。”
“那我就放心了。”陆弘点头说道,“机关单位的人一向都只占便宜不吃亏,想来也很难骗他们的儿女。”
秦慧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喝了一口咖啡之后,陆弘又问:“听羽燕说你还有些话要对我说?”
“啊?”秦慧惊讶抬起了头,“对你说的话?”
“没有吗?”陆弘脸色平静问道。
“没有,有……”秦慧有些慌乱,深吸了一口气才平静下来,不大敢看陆弘的眼睛,闪烁不已,“话嘛……是有一些,以前是不好意思说……现在,也许可以说一说了。”
陆弘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点头示意:“我听着呢。”
“陆弘,我……”秦慧顿了一会,极力措辞,最后化为长长的叹息,“我应该向你说对不起的。”
陆弘眉毛一耸,摆手笑道:“说这些做什么,这事无所谓谁对不起谁,我已经不在意了,你也不用提它了。”
“不!”秦慧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你说不在意,但是我却很在乎,我……是我的错,我欺骗了你,不是吗?”
陆弘默然,转头看向旁边的窗外,路上有不少行人匆匆走过,大多彼此不认识,擦肩就过了,而彼此间的曰子却没有什么变化。
这应该就是人生吧。
叹了一口气,陆弘认真地看着秦慧复杂的眼神,道:“秦慧,我现在已经学会忘记了,我不想背着包袱过曰子,爱也罢,恨也好,我希望自己能够坦然视之,而不是闷在心里自己承受那无边的痛苦。”
秦慧愣了一下,轻轻笑道:“你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陈羽燕对你的影响确实很大。以前,我以为你恨我恨到几乎要吃了我的地步,之前你对我好,我以为你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我那个时候很狼狈,我觉得你是有理由可以嘲笑我的。”
陆弘耸肩说道:“就算恨你我也得不到什么,不是吗?”
秦慧点头:“不错,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足以让你满足了。你又何必恨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呢?”说到这里,秦慧不由苦笑,“陆弘,不管你恨我也好,还是看不起我都行,在这里我都要郑重地说一句:对不起。”
陆弘看着她说:“如果你今天非要把‘对不起’三个字挂在嘴上,我只能落荒而逃了。”
“那……我走之后你注意保重身体。”秦慧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晓得,你也保重。”
“那么……”话越说越客气了,秦慧有些受不了,想要站起来离开,“最想说的话我说完了,陆弘,你还有什么事吗?”
陆弘摇摇头。
秦慧站了起来,又问:“你今天是回来参加毕业典礼的?”
“算是吧。”陆弘看了看时间,“典礼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我等一下还要去把羽燕接过来。”
秦慧愣了一下,叹道:“你们感情倒是好得很,去哪都不分开。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陆弘也站了起来,与秦慧一道走了出去,到门边收银台付了钱,出了门,相互告别,就要各自分开。
蓦地,秦慧突然回头问道:“陆弘,那天你发现了我和吴志川……的事,你好像并没有多说什么,也不挽留,甚至都没激动几下。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甚至感到不甘心呢。为什么?因为我讨厌你这种莫名其妙的冷静,也就是你自诩的理智!”
陆弘愕然,不明白秦慧突然提这个问题做什么。
秦慧有些激动了,脸色有点涨红:“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对我的感情不够深厚,甚至漠视我跟其他男人走的事儿?”
漠视?
陆弘恼了,他这个人虽然自诩理智,但是他的感情也很丰富的,甚至可以说是敏感,些许小事都要想个半天。
他漠视感情?
这应该是一个笑话了,陆弘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一天心被撕裂的痛苦感觉!
他也不能忘记那天因为发愁醉酒惹了风波,差点被人陷害成了杀人犯。这一切,是谁造成的?不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么!
当然,陆弘也许要感谢她,如果不是那天的事,他也许不会碰上从天而降的小八,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一切照旧的话,他依然不过是一个可以随便被人欺负的小人物!
想到这里,陆弘心里好多一点,长吸一口气,看着秦慧淡然一笑,说道:“那天都那个程度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挽留?嘿,有必要么,有意义吗?我这个人眼里容不下沙子,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我做什么一切都没意义了。在我看来,感情这东西是容不下哀求与可怜的!”
秦慧看了陆弘一眼,叹道:“不错不错,你就是这样的人。那时候就算我知道错了,哀求你原谅,你也不会理会我,不是吗?”
陆弘淡淡说道:“感情这东西,错了就错了,谁也无法重来。这就像一面破裂的镜子,无论怎么粘合,都无法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就算重新做一面镜子,那也不是以前的那一面了,一切都已经不同,不是吗?”
秦慧无话可说了,有些悲哀地说:“诚然,一切都是我的错!”
摆摆手,陆弘说道:“我说了,无所谓谁对谁错。”
“那……”秦慧犹豫了一下,“我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真的爱过我?”
“你说呢?”陆弘慢慢抬起头,认真看着秦慧。
“我……”
“算了算了。”陆弘摇摇手,“这时候说这些不过是让人烦恼而已,没意义了。”
秦慧吸了一口长气,还想说什么,陆弘却不给她机会了,告辞转身离去,不过,在他走了几步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他口中念叨的一句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嘴里喃喃念着,秦慧一时痴了,眼前留下的是渐行渐远的陆弘的背影……………………………………………………………………“我说的没错吧,这个典礼真的很多人。”并肩走在陆弘身边的陈羽燕忍不住向他炫耀,一脸笑意。
“人是不少,吵得我脑袋都痛了。”陆弘无奈笑道。
此时已经入夜了,天上爬了不少明亮的星星。
毕业典礼也即将开始,在此之前,陆弘直接到公司接了刚做完录歌工作的陈羽燕。一路上他有保留地向陈羽燕汇报了他与秦慧见面的过程。
所谓有保留,就是把最深处的感情隐藏,只客观地提及出国之事而已。陈羽燕虽然怀疑,却也不深究了,与陆弘吃过饭,就开着车到了学校。
羊城大学的礼堂在校园东面,二层式的建筑可以容纳不少人,几千毕业生涌入,虽然有些拥挤,却也还能装得下。
典礼大概在晚上八点开始,为时两个小时左右,具体的流程陆弘不大熟悉,只好认真地听做过学生会工作的陈羽燕的解说。
听完之后,陆弘只有一个念头:假!
真他-妈-的假!
这所谓的毕业典礼,完全成了学校方面歌功颂德的晚会,先是由他们说明自己培养了多少毕业生,为国家输送了多少人才;接着又由学生代表来感谢学校的栽培和照顾;最后就是那些请来的前校友,这些成功人士撒起谎来也毫不脸红,把自己的成功归功于学校时期的学习,一句话,还是要感谢学校的培养。
总之,说来说去,没有一处不是赞美学校的伟大。
陆弘就感到神奇了,在学校的时候,学生逃课不说,就说老师吧,开了课的老师只有上课的时候来晃荡一下,之后一周坐两节时间,再之后就任由学生自生自灭了。其余时间几乎没见个人影,学生也别想联系得上他们,更不用说什么指点学业了;特别是那些外聘的老师,更把学校当作赚外快的地方,又哪有什么可以赞美之处?
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陆弘一脸不爽,有些后悔来参加这个什么狗屁典礼了。据他所知,学校在早上已经把毕业证发了下去,今天典礼完成之后,就勒令学生几天内离校,不要再待在学校捣乱!
“陆弘!陆弘!”
两人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喊,陈羽燕张目一看,一指前方,笑道:“你看,小马哥在那边叫你呢!”
陆弘一看,可不是,小马哥那圆胖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特殊,很招人注目。
走了过去,陆弘还没说话,马庆却笑嘻嘻地说话了:“老陆,你刚才没来早一点,不然你就可以看到别人是怎么想着挖你墙脚了。”
“啥,挖我墙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