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去了医院的天台。
“有烟吗?”纪冷翔问了句,现在的他,心里很乱。
安东优望了他眼:“没有,可可不会允许你吸烟。”
纪冷翔没再说话,只是双手撑着栏杆,望着远方。
天气很好,太阳光直直照射下来,有丝让人晕眩的眩目。
“你这样跑回来,可可她会担心的。”安东优又说了句。
“不是应该谈暖暖吗?”纪冷翔却开口道。
他当然知道她会担心,他让她担心的事情太多了,让她承受的事情太多了,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是他将她拉入了他这个沼泽,在她挣扎着想要出去的时候,他以“爱”的名义,再一次,将她拉了进来,并让他深深陷入,现在,想推她出去都难了。
他不想谈她,是不敢谈起,他一边想要推她出去,一边却又紧紧捆绑着她,他拿了一根线,将她紧紧捆在自己身上,推她出去的时候,勒疼了她也勒疼了自己,终于在觉得自己快要被勒得两半时,他又将她拉回了身边。
拉回来了,就再也放不开了。
“你有什么打算?”安东优问了句。
“手术成功率,有多少?”
“不到五成……”是的,就是如此残酷,腺瘤已经侵犯大血管,想要剥离,真的很难,而且,像她这种胸腺瘤合并重症肌无力的患者,最怕的就是术后并发重症肌无力危象,如果发现不及时,很快,所有的肌力全都塌陷,包括呼吸肌心肌,会迅速造成呼吸和循环障碍,到时候,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如果不手术,她最多还能活多久?”纪冷翔双手紧紧捏着栏杆,抓得骨节范白。
“说不准,昨天已经出现腺瘤压迫大血管造成晕厥了,如果照现在的状态,一两个月应该没有问题,就怕腺瘤增长快速……”安东优轻声说了句。
纪冷翔沉默着,过了良久良久,才轻声开口说了句:“那就听她的吧,不做了。”
“你怎样?这样中断疗程,不太好吧?”安东优也过了良久,问了句。
纪冷翔轻轻笑了笑:“无所谓……”
“什么无所谓?既然你娶了可可,就得对她负责,你把自己的生命看如草芥,你怎么对得起可可?”安东优一看到他对自己的身体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心里就火大,他难道不想想如果他出事,可可会怎样吗?
纪冷翔又开始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他想把自己的生命看轻,不是他想要放弃,而是他也到了如暖暖般,不得不选择的地步。
他野心很大,他想要给她的很多,可是他却力不从心。
以前,宁维成就对他说过一句话,他说:【有些东西,就像握在手中的沙,你越是抓得紧,越漏得多,可可就如这手中沙,你握得越紧,她离你越远。】
现在的他,想要握紧,却没有力气。
“她很担心你,你不要让她失望。”安东优话点到即止,他不想看到可可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