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周安琪在得知周砚之要带她去夜城找岑青禾负荆请罪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紧绷的,本能的瞪眼回道:“我不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向她低头!”
周砚之也不跟她发脾气了,只是站在床边,淡淡又冷冷的说道:“我已经跟爸和哥商量过了,我们不会拿钱帮你平事,这事也平不了,如果你不想去找岑青禾,那你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等着有关机关查到你头上,你会面临行贿,栽赃,教唆伤人等多个严重罪名,五十斤黄金,你说过的,够把牢底坐穿了;第二,你主动自首,也许会念你少浪费几天警力物力,少坐几天牢。”
周砚之声音平静,但却句句离不开坐牢二字,周安琪脸色煞白,半晌都不说一句话。
周砚之看着她,又说:“等到检察机关找上门的时候,你知道该怎么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吧,这算你唯一能替周家做的事了。”
说完,周砚之转身就走,剩下周安琪一个人坐在床上,心都凉了。
人只有在真正绝望的时候才会体会到害怕的滋味儿。周安琪活了二十多年,过了二十多年任性妄为的生活,哪怕她当初那么折腾商绍城,最后商家不也没说什么?
她太想当然的以为,周家可以护她一辈子,无论她做任何事。
但是这一次,她失算了。
不过半小时,她就疯了似的从卧室里面跑出来,蹬蹬蹬下楼去找周兆贤和柴红玉,她想求他们救救她,她不要坐牢,她是国外媒体评价的,最有才华的华人珠宝设计师,她还这么年轻,她有花不完的钱,那么多人追在她屁股后头,她想邓维柯,她想去找他,告诉他,其实她还是喜欢他的,希望他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不爱商绍城了,一点儿都不爱了。
但是客厅中根本不见周兆贤和柴红玉的影子,只有周砚之和周砚景坐在沙发上,像是知道她会下来一样。
周砚景抬眼看着她问:“想好了吗?”
周安琪不答反问:“爸妈呢?”
周砚之不紧不慢的说道:“别找他们了,爸妈年纪大了,你让他们安心多享两年福,想好了跟我说,我带你去夜城。”
周安琪都没穿拖鞋,就这么光脚站在客厅,她红着眼看向周砚景,“大哥……”
周砚景狠了狠心,道:“安琪,你不是小孩子了,长大之后犯错就要承担,没人能护你一辈子。”
周安琪像是小时候跟两个哥哥撒娇一样,当即蹲在地上大哭,周砚景红了眼眶,叹气别开视线。
周砚之一言不发,任由她哭,最后周安琪哭够了,抬头看着周砚之,小声道:“二哥,她会放过我吗?”
周砚之侧头回视她,不答反问:“后悔了吗?”
周安琪什么都没说,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当天晚上,岑青禾还在外面见政府工作的客户,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跟卢冠书搭上线,手机响起,她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接通。
是陌生的号码,所以她很客气,“喂,您好。”
手机中传来似曾相识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岑小姐,不好意思贸然打电话给你,想问一下,你现在有空吗?”
岑青禾愣了数秒,随即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周砚之?”
“是我。”
周砚之好端端的打电话给她干什么?岑青禾纳闷儿极了,暗道她跟周安琪都N久没见面,这厮不会又有什么幺蛾子吧?
见还是不见,岑青禾只迟疑了几秒钟,左右她跟客户也聊得差不多了,就见一见周砚之,这儿是夜城,他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你在哪儿?”岑青禾问。
周砚之说:“你在哪?我们过去找你。”
一句‘我们’,岑青禾问:“还有谁?”
周砚之回道:“周安琪。”
岑青禾是彻底搞不懂周砚之要干什么了,报上所在地址,又别了客户,她思索了几秒之后,打了电话给商绍城,叫他也来这边一趟。
不是她胆子小,实在是周安琪加周砚之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觉着不善,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她可不能落单出意外。
等了能有二十分钟,包间房门被人敲响,岑青禾说了声‘进’,紧随其后,推门进来一男一女,打头的,正是周砚之。
以往他身上妖气冲天,今儿也不知怎么了,竟莫名的显着有些沉闷。他身后的周安琪就更不必说,戴着一副巨大的黑超,脸都遮住一半,要不是早就知道她会来,岑青禾乍一眼还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