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琼姐儿不是在学管家吗,就让她去我那里好了,省得扰了你的清静。”
甄婉怡自是点头,“行,以后每日都让琼姐儿给您送杏仁茶,正好她说最近不想出门呢。”
太皇太妃露出笑意,显然对琼姐儿能领悟到这一点很是欣慰。“你也不用太担心,就算陛下选中了咱们琼姐儿,我也能有办法阻止琼姐儿上花轿。”
甄婉怡疑惑道:“什么办法呢?”
太皇太妃挑眉斜看,“如果琼姐儿簪白花,陛下还会派守制之女去和亲吗?”
簪白花意味着守孝,太皇太妃说出这话肯定不是指甄婉怡和祁荣,而她是府里最为最长的长辈。甄婉怡眼儿一瞪,急道:“母妃您可千万别做傻事,就算守制也还有热孝出嫁的呢,再说陛下一句夺情也是可以的,您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太皇太妃看出儿媳妇是真的替自己着急,不由得露出真心的笑意,“你放心,若不是真到了那一步我也不会做傻事。你别阻止我,听我说完。我本是三十六年前就该去了人,之所以留到现在也是为了儿女债而已。后来得老天垂怜,让王爷回京,又得陛下恩赦我才能与王爷和你相处十七年,这十七年是偷来的,能与你和王爷同一处生活十七年,我已是别无所求了。真的,无所求了。”
太皇太妃脸上的神情极是轻松惬意,说话也是毫无顾忌,让甄婉怡听得太阳穴一鼓一鼓地跳,生怕太皇太妃真的走了极端,以生命来要挟陛下。
“母妃,您可真不能这样想,办法咱们多得是,怎么也用不着用您自己去换取琼姐儿幸福,刚才我母亲过来想着提前给琼姐儿和煊哥儿定亲呢?还有王爷,他也是有办法的,真个用不着做出这样的牺牲。您这样想让我和琼姐儿还有什么颜面去见王爷,去对面世人?这样做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您可千万要打消这个想法,知道吗母妃?”
甄婉怡定定地看着太皇太妃,满眼的担心,生怕一个不注意太皇太妃就以死明志,让琼姐儿以此拒绝和亲。若真是如此,琼姐儿这一辈子也毁了。
太皇太妃憋了憋嘴,无奈地点点头,这宫里头的女人不是常常玩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吗?怎么轮到她就不行了?
“我也不是真个就去以死要挟,只是你要防着点皇后,如果皇后用这一招的话,咱们府上也有人,你别担心,万事有我呢。”
看着太皇太妃两鬓的华发,甄婉怡满心的感动,有这样的婆婆和家人真是她的福气。
“母妃您放心吧,家里有王爷呢,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再说还有珩哥儿珏哥儿在,他们做哥哥的也会尽一份心的。”
说着便将珩哥儿和珏哥儿的打算说给太皇太妃听,太皇太妃才笑着点头,“那行,这事我就不操心了,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婉儿只管说。”
甄婉怡点点头,心里去打定主意,以后不管怎么样一定一个字也不透露给太皇太妃知道。却将今日太皇太妃的话一字不落地说给琼姐儿听,感动得琼姐儿一个劲地掉眼泪,跑梅院跑得更勤了,待的时间也更久一些,每日是陪着太皇太妃剪剪花草,练练字,打双陆,悠闲地迎来了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