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用拿这个来辩解,你伤了殿下,自然罪无可恕!”
我冷笑一声,“太子妃好快的耳报神,您为何这般笃定是我伤了殿下?”
武尚华话语停滞了一瞬,很快便道:“本宫自然知道。在徽音殿之中,若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别转头不再说话。
太后已经唤过晟曜,细细查看了他手上的伤——顿时凤目含怒的看向我。
我自知此次伤心嫉妒之下行事冲动,确实不该伤了晟曜。便也不愿意去为自己辩解什么。
更何况,今日之事,处处巧合。巧合太多便有蹊跷。太后与武尚华来得这样快,徽音殿猝不及防。本来只是我与晟曜之间的私密争吵,如今却恰恰叫她们撞个正着。
这背后必定有人时刻关注徽音殿和晟曜的动向——说不得,徽音殿内必定有此人的眼线。应该也是此人向琅华殿递了消息,武尚华与太后才会来的这样快。
伤害储君,罪名不小。即便晟曜有心回护,也难善了。
这样的情形之下,我即使愿意辩解又有何用?白费口舌还惹那设局之人得意的笑。
太后开口道:“东宫良媛曲氏,跋扈善妒,着——”
“太后娘娘,孙儿没什么事,小莞不曾伤我。”晟曜打断了太后的话。
太后了然的看了晟曜一眼,威严的道:“没什么事?要怎样才算有事?东宫此风不可长!”
立在一侧的武尚华立即居高临下的对着我疾言厉色:“曲氏专横善妒,妇德不修,危及皇嗣绵延,此罪一;胆大妄为竟至谋害储君,此罪二。”她转向太后,“应即刻卸去钗环、褫夺封号,赐三尺白绫!”
“住口!太子妃对他人如此严苛,莫非忘了去岁举刀相向、真真正正伤了孤王的,正是你!”晟曜怒不可遏。
“殿下,臣妾那日是一时失手,也已经脱簪请罪。至于曲氏,从叛军中无恙而归,本就叫人生疑。如今果然是包藏祸心,自然不能留!为了殿下安危,臣妾断不能容此女在您身边。赐白绫已经是全了她的体面了。”
太后沉吟不语。
武尚华扬起下巴,“殿下适才提到本宫曾误伤于他,可即便是普通人家,妻伤夫和妾伤夫也是不同罚的。妻妾之别如此分明,又怎可将她与我相提并论!”
她陡然提高声调:“不严惩曲氏,不足以正东宫风气!若今日她这样,明日再来一个不懂事的,东宫岂非乱了?殿下又如何能后顾无忧的在前朝指挥若定?”
太后终于动容,缓缓点头:“说的有理。”
她抬起手制止了急于开口的晟曜,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道:“不过,曲氏素日里是个好的。如今虽犯下大错,死罪可免。着褫夺封号,搬入叙秩阁静静心,观后效再议吧。”
叙秩阁?宫中幽闭犯错妃子的所在么。
我心底自嘲不已:原来,我终于也到了这一步。
我看向晟曜,他似乎还要对太后说什么。可许是有顾虑,双唇始终紧抿着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