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他怎么想的!婢子只知道,身为男人,若不能及时握住缘分、护住自己的女人,便应该早些放手才是!如今这样,名为情深难忘、情有独钟,实则是害了小姐。”
我被她一本正经的话逗笑了,“哎哟,到底是嫁了人了,说话比以前胆大泼辣了不少呢!杨先生必定已经被你辣过了吧?”
赤芙顿时羞了,“婢子替小姐打抱不平,您却来打趣人家!”
说笑几句,我正色道:“你在宫外,行事便利许多。请杨先生尽快帮我打听打听顾氏族人回京,到了哪里。先前哥哥在京都,我也能知道些。如今他自己也陷在上庸,父母那边也已经有些日子没新消息了。”
赤芙起身,恭谨应下了。
可各地零星战火不断,消息依旧探知不易。日子便在赤芙间或传来的零星消息中滑了过去。
因着太后对我的禁令,东宫中很是人心浮动,晟曜的身边热闹的紧。
各路美人,如同一夜春风来后、御花园里那些探头探脑的鲜花般,花团锦簇,挤挤挨挨。
这几日阳光很好,蔻儿着人把大毛衣服整理了装箱,再把春衫理出来晾晒。我便抱着雪奴儿在后殿廊下看她们忙碌,顺便也晒晒自己,倒也自得其乐、颇有闲趣。
有吹面不寒杨柳风温柔抚上脸颊,我不由莞尔。
雪奴儿在我怀中并不安分,喵呜数声,挣脱下地自己玩耍去了。
恰恰蔻儿带人晾晒好了衣物,正要退出去,此时不由过来笑道:“到底是春天了!这猫儿也思春了!”想了想又道:“良媛不担心么?裕德殿外头整日那么些莺莺燕燕的围着转,那一双双漂亮眼睛,可都盯着太子爷呢!”
见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急道:“虽说殿下待您一直都好,可这万一真叫人得逞,分了宠、上了位,就怕会寻思着对您不利、以便往后能稳稳的坐稳了殿下专宠的位子!”
我扭头看着她,“到底是掌事宫女了,这看事说话的很通透。”我见其他宫人都已经退出去了,方又道:“只是说话也该避着些人。如今徽音殿供奉优渥,可树大招风,谁知道拨给徽音殿的这么些人里有没有别人的耳目,谁又能担保这些新添的宫人自己没有其他的心思呢。你也这么口无遮拦的!”
蔻儿方会过来,懊恼道:“是婢子的错。婢子原就是个心思粗疏的,可婢子一定好好学,帮良媛管好她们。”
我颔首微笑着:“好。那你可要学得快些。”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了。
站起身拂了拂衣衫上被雪奴儿弄出来的褶皱,信步走到晾晒的衣物中间。正午阳光打在衣衫上,透亮而明媚;颜色花样繁多的衣衫们间或随风轻轻摇摆,仿佛飘在半空中翩翩起舞的硕大花瓣。
当中有几件是晟曜的袍服,大抵是之前备在徽音殿方便换用的,瞧去尽是月白团金龙暗纹的料子。我伸手抚上去,金线有些微微硌手。
蔻儿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可是要我去做什么呢,我又能做什么。
他若在意我,自然不会叫我伤心,也不会由得别人伤了我。他若不在意我了,我却要利用现在的位分去打压新人、去与人争宠,又有什么意思?更何况,能争得了一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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