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放下,溅起了无数的水花。
盾墙防线向前推进了十几步,三千长枪手、刀盾兵随之前进了十几步,隐藏在塔盾之后,蓄势待发,巨弩手已经同他们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又开始向准备抢滩的黄巾军发射箭雨。
“杀~”
随着第一批船只进入浅水区,数千黄巾军将士纷纷从船上跳下挥舞着兵刃嚎叫着向定平军的盾墙冲去,在此过程中,黄巾军将士接二连三地被呼啸的箭矢射翻在水中,黄巾军的弓弩手依旧拼命地还击,飞蝗般的箭矢不断地扎进定平军巨弩阵线中,定平军巨弩手出现了严重的伤亡,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已经离开了盾墙的保护范围。
由于黄巾军弓弩手的压制,定平军的弓箭火力比之前要弱了很多。
黄巾军步卒冲到定平军的盾墙边,挤靠着盾墙奋力向前推,显然他们想要靠蛮力将定平军的盾墙给推开,这种做法不能算愚蠢,因为黄巾军的人数比此刻定平军的数量要多。
定平军塔盾兵奋力维持着盾墙阵线,不过盾墙阵线仍然出现了一定的松动。
“撤盾!”
后方的杨开突然大喊。
黄巾军士兵正在奋力冲挤盾墙之时,突然感到受力点一空,最前面的黄巾军士兵立刻失去平衡栽倒在水中,紧随在后的黄巾军士兵收不住势,身子向前猛冲,结果被前面摔倒的同伴绊了个恶狗扑食。
定平军战士一撤盾,数千黄巾军将士立刻乱成了一团,而此刻,定平军塔盾兵已经后撤到了五步开外,几乎在同时,长枪手、刀盾兵已经冲了上去。
三千长枪手、刀盾兵趁黄巾军混乱之时猛杀,登时将黄巾军杀得哀嚎遍野血染渭水河,然而此刻,黄巾军的后续部队正源源不断地赶上来。
猛杀了一阵,在黄巾军的后续部队即将赶上来时,定平军的长枪手、刀盾兵迅速撤回到盾墙之后,只留下近千具黄巾军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在南岸观战的彭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黄巾军的第二波船只进入浅水区,又是近千名黄巾军将士跳下船,汇合第一波残存的百余名将士,再一次向定平军的盾墙发起进攻,这一次,他们学乖了,不再像刚才那样盲目地强冲猛撞,而是就地结阵按兵不动,他们打算等待第三波的部队到达后,再一起发动进攻。
在南岸山岗上观战的彭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点了点头,露出欣然之色。
杨开皱了皱眉头,黄巾军的这种龟缩战略让他感到有点棘手。
杨开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仍没有看见大部队的影子,目光回到战场上,只见黄巾军的第三波抢滩部队也即将进入浅水区了,如果黄巾军集合起七八千人的话,定平军很难就凭盾墙挡住敌人的进攻。
‘撤退!’
杨开的脑海中突然闪出这两个字,不过随即便被杨开否决了,已经在定平军中算是老兵的他明白,若是就这样撤退,绝对是有罪无功!
杨开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决然之色,低喃道:“娘的!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
“传令,使用盾墙推挤战术!”
杨开对身旁的一名连长下令道。
连长一惊,急声道:“将军,我军数量有限,而且塔盾过于沉重,只怕……”
杨开瞪眼喝道:“罗嗦什么!执行命令!”
“这…诺!”
连长心头一凛,抱拳应诺。
正在南岸高岗上观战的彭脱突然看见定平军的盾墙阵线动了起来,而且是径直往己方的抢滩部队移动,彭脱不由得皱起眉问道:“定平军想要干什么?”
彭脱问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平凌城逃出的杜祥。
听到彭脱的问题,杜祥立刻回答道:“定平军似乎像使用盾墙推挤战术!这是定平军步兵惯用的一种战术!很厉害!”
彭脱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注视着渭水河北岸,他的心中对杜祥口中的盾牌推挤战术非常好奇。
定平军塔盾兵将沉重地塔盾举在胸前,呐喊着向黄巾军的抢滩部队冲去,远远地看去,只见一条盾墙迅速地向黄巾军移动,那景象有点像一块单薄的饺子皮想把一大堆肉馅给包裹起来,长枪手、刀盾兵紧随在盾墙之后。
定平军塔盾兵挟恢弘气势猛地撞在黄巾军身上,一些黄巾军士兵被当场撞翻在地,也有不少塔盾兵被反冲之力掀翻在地。
塔盾兵大喊一声,奋起全力利用盾牌向前推挤,在此同时,三千定平军正在缓缓地汇集在一起,黄巾军士兵一时没回过味来,被定平军塔盾兵推挤着不断后退,现场响起一片杂乱的叫喊声,有愤怒的嚎叫,也有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不要乱!我们人比他们多,一起顶住他们!”
一个黄巾军主力精锐头目站在齐腰深的水中大喊道。
纷乱的黄巾军很快稳定了下来,一起大喊着用力向岸上推动。
定平军将士感到阻力越来越大,他们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汇聚在了一起,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只巨大的铁乌龟。
“杀阵!”
定平军中有一人大喊一声。
最前面的塔盾兵立刻将塔盾抬起一尺,定平军刀手贴着塔盾矮下身子猛杀黄巾军的下盘,同时,长枪手利用塔盾间的空隙猛刺。
“啊!”
“呀!”
“哎呦~”
在定平军战士的刺杀中,岸边登时惨叫声迭起,血花不断爆现,黄巾军士兵纷纷倒毙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