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长这才收回眼神,开始了三人间的对话。
“他叫白潘宏,我男朋友。”
“白潘宏啊…”张校长说道:“这姓氏倒是很罕见,可是怎么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白潘宏一听,身子一颤,说道:“我也是燕大毕业的嘛,说不定您之前在学校听过或者见过我的名字呢?”
张校长点点头,没有深究,开始问他一些别的问题。
三杯茶在房间里悠悠然的冒着热气,聊天的氛围倒也算得上是愉快,张校长并没有像之前的亲戚那样问白潘宏的职业和收入之类的问题,反而像是聊天一般和他时不时聊聊历史,时不时又谈一谈最近社会上的见闻,两个人就像是坐在茶馆里闲聊一般。
张校长聊得随性,但是白潘宏可不敢随随便便的回答。他双手握紧茶杯,就像是在进行面试一般,一边疯狂的转动着大脑,绞尽脑汁的回想着自己对这方面话题的记忆,一边还得谨慎的作答,别提有多紧张了。
好在他涉猎倒也算广,对诸多问题的看法虽然没有张校长那么一针见血,但是至少还勉强能答得上来,没出现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情况。
好一通聊之后,老头儿终于点了点头,然后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古代,主人在家端起茶杯往往有端茶送客的意思,此时张校长虽然没打算赶他们走,但是这个男朋友的面试,白潘宏基本算是通过了。
老头儿喝了一大口茶,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咋了咋舌,说道:“潘宏啊,我怎么越看你越眼熟呢?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你是哪一年毕业的啊?什么系,哪个班?说不定我还给你上过课呢。”
刚刚才松一口气的白潘宏差点没把茶杯给摔到地上,面对气势和谢逊有的一拼的老校长的一连串问题,白潘宏下意识的就回答道:“我是金融系的,额,毕业,毕业,去年毕的业。”
“金融系?”张校长皱起了眉头,右手轻轻敲着桌面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没给金融系上过课啊。但是我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在什么地方呢……”
白潘宏心中暗自祈祷: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唐未央完全没料到这一出,白潘宏在学院里一不是干部二不是刺头,怎么可能有机会跟她外公接触呢?
眼看张校长一副马上就要想起来的表情,白潘宏知道再这么让他想下去,说不定就真想出来了,情急之下,他站起身,指着老人身后那一副字画说道:“校长,您为什么把“荡妇”挂在墙上啊?”
“啊?”张校长一愣,显然没回过神来,旁边的唐未央没想到白潘宏居然敢这么说话,捂着肚子就吃吃的笑了起来,边笑还边说道:“是啊,外公,你怎么把荡妇挂在墙上啊?”
老头儿回头一看,立刻明白了他们在说些什么,顿时感到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他吹胡子瞪眼的伸手指着墙上的那两个大字说道:“你们这些没文化的小年轻瞎嚷嚷些什么?不知道字画要从右往左看么?这是坦荡!坦荡啊!谁会把荡妇两个字裱起来挂在墙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