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
男孩的表情有些痛苦,又有些快乐,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这般神奇,能惊动湘雅的妇产大夫。
虽然房间里只有她和男孩两个人,张幼龄还是很腼腆地用手掩着嘴,像在偷笑着什么,看起来非常享受的样子。
男孩的梦呓时时响起,有时候喊得很急促,就连他的心脏都在跟着小鹿乱撞,有时候又喊得很无力,连呼吸都停止了,感觉就像要快窒息了一样。
当阳光晒到了男孩的屁股上,微热感引起了不适,男孩这才皱着眉头,缓缓地睁开一双慵懒的眼睛。
他的眼睛扫过四周,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你醒了?”
张幼龄坐在床沿,像个乖巧可人的小妻子,正在迎接男孩新的一天。
男孩收着嘴唇,在静静地看着张幼龄,半天了也没说一句话。
他僵硬的表情逐渐解冻,拧着嘴角,勾画出一个醉人的微笑。
张幼龄很关心地问到:“怎么样?睡得香不香?”
男孩吧唧着肉肉的嘴唇,浅笑着,也只是点头。
张幼龄从床边拎出两大袋衣服,呲着小虎牙笑到:“嘿嘿,我给你买了新衣服,你赶快穿上,看合不合身。”
男孩简单地翻了一下袋子,有休闲装也有西装,还有鞋子和袜子,但他的眼睛一瞥,好像瞥到了什么很私密的东西。
张幼龄也察觉到了尴尬,抓挠着手儿,显得很不好意思,脸颊上一笔红光在闪现着。
她低着头说到:“那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种的,是那个服装店的阿姨……帮我选的。”
男孩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袋子里,用手指头把那件三角裤给勾了出来。
这件三角裤造型虽然普通,但是图案设计相当别致,又红又绿的,简直跟他身上这件裤衩如出一辙。
还说是服装店的阿姨挑的?这么明显的事实还需要挑破吗?
“你……你先换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张幼龄摸着后脑勺,起身离开时又提醒了一句,“哦,对了,记得穿西装。”
门咯吱一声响,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小李子一个人。
他浑身无力地赖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下一秒就把张幼龄给他买的内裤盖在了脸上。
如果是真的?会怎样?
他不知道这个答案应该是什么,或许说,他根本没法决定每个选项的后面——给出的答案分别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局限性,但男孩觉得,自己除了掌握着自己的灵魂以外,其他什么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外。
很多东西,咬咬牙就做到了,但那都不是事。真正的事,是拼了命,也未必能做到的。
总之,这只是个不可靠的“噩梦”,将它遗忘在脑海里,让它随着时间过去,那就是最好了。
他穿上干净又整洁的黑色西服,站在镜子前,笔直得像一杆枪。
当他踏出房门的时候,打着白色领带,踩着刚刚好的皮鞋,一个转身,惊艳了张幼龄的一个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