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就算没有田租,潘大人家的日子也富富有余。不过小王倒是要跟潘大人算另外一笔帐,不说潘大人,就说小王自己,我家王妃现有土地六万来亩,正常年景下可收租子八万来担,可惜那年鞑靼人把她的庄子占了,所有男丁一律杀死了,因此,她只得从别的庄子里调配一些人手过去,如此一来,别的庄子干活的人手就不太富裕,因此,正常年景下只能收租六万来担。我家是这样,我相信你们家大都也是这样,这几年连年的战事丧失了很多劳动力,留在家里耕种的大部分是一些妇孺和伤残人员,因此,土地的出产大大打了个折扣,时间长了,不管是对恢复我们的国力还是战事的储备都是不可取的。”
“这些穷人会生孩子的,用不了十几二十年,肯定又有一批壮年劳动力出来了。”沈隽回道。
“是,他们会生,可因为繁重的人头税,本来打算生两个的只能生一个,本来打算生四个的只能生三个或者是两个,于是,本来可以打出八万石的粮食结果就只打出了六万石,可如果是正常的摊丁入亩呢,其实也不过是多出了一万石粮食的税赋,这笔帐你们仔细掂量掂量。”
“赵王也说了,即使是摊丁入亩,目前还是没有壮年的劳动力,我们的租子也还是达不到正常的年景,用一个不可预知的十几年后的未来来换目前的利益,这笔帐谁都会算。”潘旸拂袖说道。
“还有,赵王说的是幽州那边的情形,我们山东这边这几年没有什么大的战事,人口缺的不多,没有出现田产下降的情形,即便是下降,也是天灾,不是人祸。”王垚说道。
“王大人的意思是只顾你们的小家不顾大家?那今年的徭役就从你们山东抽人吧。”
“你。。。”王垚怒向朱泓,可惜,他的底气到底还是有些不足。
“臣来说一句公道话,要说损失,谁的损失能比赵王大?赵王也说了,他家王妃有田地六万亩,这还不算赵王自己的,因此,赵王一家才是首当其冲受到冲击的,既然赵王都能舍出这笔银子来,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有什么不可?”户部尚书站了出来。
“就是,不管战争年代还是后来的灾荒,赵王王妃都是倾尽全力地捐款捐粮,可你们这些世家号称是开国的栋梁,怎么见识连一个女人都不如?”皇城司的涂斌也站了出来。
他早就看不惯这些所谓的世家了,一个个都仗着祖先的功勋和手中的兵权拿捏着皇上,皇上都憋屈了二十多年,好容易来了一个厉害点的朱泓,他可得帮着捧捧场。
“这样吧,人各有志,每个人站的高度都不一样,见识自然也不一样,心里装的东西也不一样,这个不能强求。小王的意思是为了做出一些弥补,每家可以根据户主官职和爵位的大小减免一部分田地的税赋,我个人的意见是亲王八千亩,郡王六千,公,四千,侯三千,详细的还请户部尚书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朱泓把话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