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她伸出手指指了指夏洛克的背影,凑近巫真,大大咧咧地问。
“那个,你男朋友啊。”
“怎么会。”
“怎么不会,不然人家平白无故跟着你来这做义工啊。”
“来这当义工挺好的。”
“你这么想,别人可不这么想,你们在疗养院接触到的病人是没有威胁性的那一部分,有威胁性以及攻击意图的病人,都会被穿束身衣关进特殊的单人房间,免得伤害别人伤害自己。有很多医生护士遭受过看似安全的病人突然袭击,被咬啊被泼热水啊被打啊什么样的都有,因为他们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行为准则来判断。凭这个危险性,很多除心理学之外的护士学员平时都不乐意来精神病医院实习,光这个名声就把人给吓跑了。”
巫真想了想:“只能说,夏洛克很不一样。”
护士捂着嘴乐了:“你看,这就在你心中特别了吧?”
“不是,我说你怎么总喜欢将人凑成一对呀。”
“怎么是总,也就那么一两对。我听你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宁愿拆十座庙宇不愿意毁坏一桩婚事。”护士饶着舌头把翻译成中文艰难的说出。
巫真讶然:“这和结婚有什么关系。”
“护士小姐护士小姐。”一个穿着宽大病号服的中年女人从病房出来,急匆匆赶上巫真身边。
夏洛克顿住脚步,站在前面等待巫真。
“我有一个秘密给你说,别人我不告诉!”
“什么秘密啊?”巫真温和的问。
护士的脸板起来,据她说这是职业习惯,精神病人也是人,是人就有劣根性,看你好欺负那就蹬鼻子上脸了,柿子还挑软的捏呢。但也不说是不关心不关爱了,关爱病人归关爱病人,正常工作归正常工作,那是不渎职,不是好欺负。
护士曾建议巫真也这样做。巫真笑着拒绝了,她笑着对别人,别人看见笑容也会心情好,这也算是一种习惯。
“我做了一个梦!”她大嗓门高兴道。
在走廊里散步的病人有的似乎毫无知觉继续走路,有些猛地回过头看她。
她大声说:“我梦见了龙,长着大翅膀在天空中飞,好想吃!”
护士板着脸说:“我去向护士长申请晚餐给你加个鸡翅膀。”
那个病人欢呼一声走了。
“有些时候,他们就像小孩子一样。”护士摇摇头,无奈道:“但我们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会有攻击行为,造成的危害绝非小孩子可以比拟的。”
护士讲完一些要点,因为之前带过巫真,这些话讲的很快。她是个不怎么需要别人费心的家伙,自己会默默记住预习很多东西,对一些事物能很快上手。护士将手中东西塞给巫真,急匆匆跑去厕所,解决人生大事去了。
夏洛克双手插在大衣口袋,眼神淡漠而又锐利的在四周快速过滤信息,他的视线焦点大部分放在经过巫真的人身上,房顶,树丛,一些隐蔽角落也在他的视线之下。
巫真巡视病房里的人,看着病例,眼神却不自觉飘到夏洛克身上。
事实上,她对于他今天能来十分的感到奇怪。
“夏洛克,你今天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类似于案子?”
“我认为没有。”
如果忽略掉那塞满邮箱的委托人发来的信件的话。
“为什么不和别人一起去到处走走看看联络感情呢?”
话一出口,巫真就有些后悔,她记得前几天夏洛克刚和她说过他没有朋友的事了,然后她现在给了他会心一击——如果他十分在意有无朋友的话。
夏洛克那纯正烟灰色有时会闪着莹绿异色的瞳孔注视着巫真,像笼了一层伦敦的薄雾,唇瓣抿起,他表示自己很遗憾。“我说过我就只你一个女朋友,再没有其他朋友。”
“......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
“我不是故意勾起你的伤心事的。”
“这没什么。”
巫真转移话题:“这都多长时间了,她怎么还没好呢。”掏出手机低头看时间。
蹲个坑蹲了三十多分钟,不会是掉到厕所里去了吧?
夏洛克从口袋拿出手机,看屏幕。
“她正在赶来的路上,和一个年轻医生交谈。”
巫真凑近夏洛克身边,周围光线强导致手机屏幕有点暗,但这并不妨碍巫真看清由上而下视角的,有着一头棕色长发的互市正在和一个穿白大褂医生边走边聊。
......夏洛克是神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