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和她的病人做病友了。
安娜贝尔在巫真后面眼睛发亮,一副逮到八卦的模样。
狄伦:“我是第二次听到你的声音。”
巫真:“我也是第二次见到你。”
他们“见面”一共是两次了。
他的出场方式好特别呢。一次厕所里冒昧打搅,一次讲台学识演讲。
狄伦双手插兜里,态度随和。
“我在台上看你听的并不感兴趣。”
“我对外科确实没太多的兴趣。”巫真实话实说。
“这样啊。”
巫真抱着一沓书本站得有些累,关键是晚饭时间到了。她饿了,身后的安娜贝尔的肚子的叫声她已经能听见了。礼堂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闲杂人,估计食堂里已经没位置了。
“现在是晚饭时间了吗?”
“是的。”
安娜贝尔说:“一起吃晚饭吧。”
狄伦楞了一下,笑道:“好啊。”
“去食堂吃还是在外吃?”巫真询问意见。
狄伦笑得更加开心:“都可以、”
安娜贝尔:“怎么可以在食堂吃呢,去外面。”
巫真与安娜贝尔说说笑笑,狄伦陪在一旁。走到通向校口的道路上,安娜贝尔突然指着前面站着的一个人,猛摇巫真的手臂:“真,你看!”
看什么?
巫真的眼神向来不太好,隔了四五十米,看人都是模糊的。
不过那个人的轮廓怎么看怎么熟悉。
头发部分......黑的。身体部分......黑的,初步断定为穿着黑色长衣。
啊,好熟悉的标志性的一身打扮。
“夏洛克。”巫真不自觉说道:“他怎么来这了?”
安娜贝尔惊讶道:“行啊你,认识这么多帅哥也不跟我说一说,还是不是朋友了。”
“你不有男朋友了嘛,汤姆长得还可以呀。”巫真白她一眼。
“那不一样,家花哪有野花香。不准摘还不准人惦记了?”
夏洛克见巫真走进了,于是走下台阶。抿嘴笑了下——他向来不喜欢大笑,这可能是他愿意对人(或金鱼)流露出的最大“笑意”。
就心而论,她现在其实是不太想看见夏洛克的,毕竟之前和他说了那么一番话。
她心里有点乱。
“我能邀请你共进晚餐吗?”夏洛克绅士的说道。
心里更乱了......
“我们三个正准备去外面,一起?”安娜贝尔说。
狄伦说:“那就定四个人的位子。”
夏洛克拒绝了:“不,就我们两个。”
“夏洛克别闹。”巫真懒得猜来猜去了,直接问是最省事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哦,真。你是真的想太多。”夏洛克嘴角又勾起那抹熟悉的笑容。
巫真莫名其妙放了心,心里那团线一下子不重要了,在不影响正常生活范围内的乱,就让它乱去。
“走吧,去哪吃。”
民以食为天,吃还是最重要的。
“案发现场。”
也就是意味着,她可能面对着一堆血淋淋的内脏或是狰狞僵直的面容以及各种难闻的气味来......下饭?
那可真够重口味的。
巫真脸色一黑,喉头一拧,觉得胃里面空荡荡的但就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翻出来。
夏洛克看见她这模样,猜出了七八分,赶紧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哪样?”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怎么又知道我想的不是你想的我想的那样?”
“well,那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不是你想的我想的你想的那样?”
巫真制住了这个话题。
这就像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那样,再讨论下去也没个结论。
巫真抬起的心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再次落地,跟上夏洛克。夏洛克走在前面,也不知道怎么,他竟与她相隔距离总能不超过一步,亦步亦随。
巫真快,他也快,巫真慢,他也慢。
后来巫真一步跨两步,赶上了夏洛克。
法国梧桐树下,叶子纷纷洒洒在走道间,从树杈树叶间隙透过的阳光,忠实的映出了两个人的影子,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夏洛克的影子要比巫真的长上许多,他总是走在前面,但这次,有人与他并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