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     “……无数人的生命，来打通不同时空之间的道路。”他说着看向卡卡西：“不过实验结果失败了，最后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只能看到契文被一点点的消耗，但是时空的通道始终没有被打开。”

    “沈离。”卡卡西此刻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他深吸一口气：“来到这个迷谷后，我的脑海里就突然出现了一幅幅的画面，你刚才说的我都看过了。”

    他凝视向沈离：“但是在最后，我看到当你从这里离开后，被你认为是失败的时空契文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怪物。”

    “对方虽然大致保持着人形，但是身上的皮肤被全部剥离，只剩下里面血红的肌肉。在其胸口心脏的的地方，并不是正常人的胸膛和肋骨，而是一块铁网状的东西。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心脏的跳动。”

    “……你说，在我离开后，出现了这么一个怪物吗？”

    沈离惊诧的看向卡卡西，他此刻的心情如同进入了滚烫的热水中一样煎熬，却又有一种醍醐灌顶般的恍然感。

    难怪无论怎么分析都得不出到底是谁偷走了他的药剂，难怪世界崩坏的速度会那么的快。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外来的怪物吗？

    “我也不确定，更何况，相比那个怪物，我脑海里出现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记忆，才更加奇怪吧？”

    卡卡西看着沈离，面色依旧有些难看。外来的记忆，对他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尤其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记忆，只不过是未来的他。

    “那你来这里的原因，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记忆吗？”沈离看着卡卡西的样子，低声的问道。

    “恩，那些记忆都来自未来……”卡卡西说着，就皱起眉头道：“我感觉是你当初那个时空契文太过于强大了，因此当我出现的时候，下意识被当成了你，所以那个时空契文主动将当时的场景传入了我的脑海。”

    利用上千人的性命，来创造一个‘小概率’的时空忍术，这绝对是一件足够残忍的事情。

    那么也可以想象，如果真的成功的话，这个忍术究竟回多么的强大。可以无视时空之间的屏障，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

    “这是可以解释的，毕竟我现在的身体被改造过，和当初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存在。那么这个阵法将你当成我，还真的是有可能。”

    沈离点头承认，随后他站起身，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道：“不管怎么说，你只是你而已，就算被灌输了我的一部分记忆，我相信你还是能够确认自己存在的。”

    他说完后，思索一下，就突然又蹲下，面对着卡卡西弯起眼睛，抬手就拉着他的手掌伸进自己的小腹中，双眼和他对视道：“至少……我可做不到你这种肆无忌惮的行为。”

    “……”卡卡西听着无奈的露出笑容：“虽然又被你间接性的当成色/情变态，但这次心情意外的好。”

    “这次？”沈离嗤笑，将卡卡西那变本加厉从小腹摸向上面的手掌直接拉出来：“恐怕你以前的每一次都是心情愉悦吧？”

    卡卡西弯起眼睛轻笑，然后突然压低了声调柔和的道：“实际上，我并不是被那些记忆弄得失去了判断力，而是因为那段记忆中所蕴含的情绪。”

    “绝望，疯狂……”卡卡西低声的呢喃，他手指轻轻的滑动在沈离的脸上，露出沉着的表情：“那时候你的年纪和现在并不差太多的样子，也就是十三四岁而已。”

    他说着，注视着沈离的目光极其凝沉：“但是那时候你，背负的东西要远胜于我，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不慎就会走向绝境。”

    “你说自己不好意思，因为和现在的我相比，太过于幼稚。”卡卡西双眼凝视沈离：

    “但是对我而言，那时候的你比我要更加……独立和坚强。你需要独自一人承受一切，你所做出的所有事情的，都是那么孤单和沉重至极。”

    “我从你的记忆中，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情，没有任何值得依赖的人，孤单和死寂，就是你全部的世界。”

    卡卡西轻声的说着：“和你相比，我只是单纯依赖你的小鬼而已。”

    “有么？”沈离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但是对我而言，你就是一个比我优秀无数倍的人，我根本无法匹及。”

    “当然，我能理解你话语中的意思，但是有些时候，命运也是一个人能力的一部分。”沈离望着卡卡西低笑：“我那时候，什么都没有遇到。而你能遇到我，这是属于你的命运，也是属于你的能力。”

    沈离说着停顿一下道：“实话说，如果你在我最初的时候，没办法被我认同的话，就算你就是我，那么在日后的时间中，我也只会将你当成一个外表一样的陌生人而已。”

    “如果做出什么让我为难的事情的话……”沈离眼角的笑意加深，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感情：“照杀不误哦。”

    他说完突然又歪头回忆道：“说起来，我一直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就认可你了呢，就仿佛根本没有这样的记忆一样，但是看到你就能够确认，你是我认可的人。”

    “喜欢我可以直说。”卡卡西突然打断他的话，低声的笑道：“以前的事情无所谓，反正你现在是我一个人的。”

    “如果命运也算是我实力的一部分的话，看来命运待我不薄，将你送到我的身边，并且将你曾经的情绪让我能够感受一遍。我一直以为，你曾经的经历与我并没有太大的初入。”

    “但是现在我才明白……”卡卡西抬手认真专注的盯着沈离道：“你的曾经是多么的……沉重和毅然无所畏惧。”

    “真会说好听的话。”沈离笑了笑：“虽然你说的挺好听，但是对我而言，那只是……无法承受现实导致的精神错乱而已。”

    “但是你能以现在的姿态站在我的面前，就足以证明，就算你真的曾经精神错乱过，但是坚毅的精神依旧让你走了出来。你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人，无论是品质还是坚强的内心。”

    卡卡西望着沈离，漆黑的瞳孔照印着沈离的面容，那张脸现在充满了稚气，只是气质上的懒散和随意，让这张稚气的脸不是那么的年幼。

    这是现在的沈离，懒散，理智，沉稳，强大！

    这是他不曾想过的神态，同时也是他最崇敬的神态，但是不知不觉中，他从以往的癫狂，一点点走向了成熟。

    黑暗与错路，没有让他迷失自己的内心，就算从头到尾都对生命无法升起敬畏之心，但是他依旧以身作则的对所有的部下道：

    【放弃任务的人，我们称之为废物，但是若连同伴都能放弃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这是带土的话，他刚开始只是口头上挂着而已。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句话已经成为深刻在内心的行为准则。

    他依旧不屑着生命，却同时教导着他人要学会尊重生命。

    他依旧态度恶劣，却严肃的要求他人学会对同伴负责。

    他依旧我行我素，却郑重的指点他人什么才是真正的配合。

    沈离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糟糕，但是没有人会说：这是个糟糕的人。

    注视着卡卡西眼眸中自己的倒映，沈离有些恍然，他在什么时候，竟然也成为了一个优秀的人呢？

    “什么时候的事情……”沈离自言自语的询问。

    他找不出答案。

    他做过很多的错事和坏事，但是直到如今，才有人对他说：你本来就是一个优秀的人。

    “我们离开这里吧，你会返回来，估计是因为外面被云忍包围了对吧？”卡卡西打断沈离的思索，他站起身看向离开的出口。

    沈离也伴随着卡卡西的行动回神，他望着面前沉稳的少年，忍不住低笑一声。

    “直到如今，再谈什么优秀不优秀的也没什么意义了。”沈离低声呢喃，但是他却突然抬头望着卡卡西的背影：“不过只要有这个人的存在，那么名为沈离的人，就永远都是一个优秀的人。”

    “沈离，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卡卡西扭头看向沈离，对他露出一个笑容：“不过我也是，只要有你的存在，那么名为卡卡西的人，就永远都是一个优秀的人。”

    两个人话语落下，沈离耸了耸肩膀，他走上前去，带着卡卡西走上另一条道路，那是一个通往外界的小路。

    完全不被任何人知道，在他们刚刚走上小路没过多久后，只听身后传来一阵阵的轰鸣声。

    那是山壁倒塌撞击上另一侧山壁的声音，轰隆隆的声音一直响彻了很久，直到他们从小路当中走出来，声音才逐渐变小，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小石头滑落碰撞的声音。

    “日下吉柳应该就在这附近的地方，虽然他说在草庙附近见面，但是我觉得他或许到不了那里。”沈离站在小路的末尾，他看着周围的环境。

    此刻他们已经离开迷谷的区域，天空中虽然还是有着稀薄的雾气，但是已经不干扰视野，而且没有了在迷谷当中的那种方向都无法辨识的茫然感。

    “日下吉柳的状况怎么样？”卡卡西听完沈离的话，顿时狐疑的问道。

    他总觉得，沈离又开始坑人了。

    “我和他说，这周围有八个上忍。”沈离大大的勾起嘴角，笑的很是灿烂：“实际上，只有三个。”

    迷谷其实在岩忍和云忍的想法中，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如果沈离不进行破坏的话，云忍恐怕根本不会想太多。

    就连这次所谓的侦查部队，都是从战场上刚还退下来的侦查忍者，然后路过顺带查一查而已。

    其中两个上忍是侦查部队的，而剩下的一个上忍，是受伤从战场退下来，打算返回村子进行修养的。

    “你认为日下吉柳会急切的离开这里？”卡卡西反问。

    如果他很急切的离开的话，恐怕才会引起云忍侦查部队的注意，这样一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差不多就都被日下吉柳给吸引了。

    “他肯定会！”沈离坚定的道：“由于日下吉柳曾经的身份，他对于‘危机生命’这种事情，是异常敏感的。”

    卡卡西将面罩往上面拉了拉，他单咳一声：“那日下吉柳现在该怎么办？”

    “按照他的实力，应该能够逃离三个上忍的追踪。”沈离思索一下，立马做出决定：“不用管他了，我们先返回驻地吧，反正任务也已经完成了。”

    “好。”卡卡西诡异的停顿一瞬，他清一下嗓子，就毫不犹豫的认同沈离的话。

    随后二人以极快的速度返回了岩忍战线的驻地，当他们已经舒服的躺在帐篷里面时，此刻的日下吉柳的内心却很是崩溃。

    他已经和三个上忍绕圈子整整四个小时了，由于刚开始沈离说不能暴露他们木叶忍者的身份，又不能让云忍觉得他们是故意伪装的岩忍，所以一路下来，日下吉柳简直煎熬的每个小时都度日如年。

    最终他不得不绕道了一个特殊的地势中，才‘不暴露身份’的甩掉了三个上忍。

    当他返回驻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沈离脑袋靠着卡卡西的肩膀，有气无力显得很是懒散。

    “快点把抑……棒棒糖还给我。”沈离眼见日下吉柳狼狈的从远处过来，瞬间改口自己的话语。

    卡卡西端坐在地上，他耸了耸肩膀，拍了拍自己的忍具包，只能听到盒子的脆响。

    “棒棒糖不能剧烈碰撞的，你不要给我弄坏了。”沈离不满的搂住卡卡西的脖子，往自己的臂弯里掐了掐。

    “沈离！”日下吉柳此刻已经站在二人的面前，身上全是泥土，脸上也大多是被带刺植物划出来的痕迹，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二人，抬手抓了抓头发，就见大量的灰层从手掌和头发的交接处挥洒而出。

    “你这次的任务又坑我！”他一直到头上再也抓不出灰层，才咬牙切齿的道。

    “咦？”陆陆续续赶来的第八班人奇怪的看着日下吉柳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又’？”

    “这次的任务很难吗？”第四班的人也已经赶来，困惑的问道，但是扭头看着两个无比轻松的队长，又突然觉得不应该很难。

    日下吉柳咧开嘴，露出一个很恶劣的笑容：“任务倒是不难，敌人也并不是难以对付。但是……”

    他扫视所有人一眼，低哼道：“反正下一次你们都要跟着沈离一起执行任务，到时候你们就知道难不难了，还有我为什么要说‘又’了！”

    “嘛，请容我解释一句。”沈离从卡卡西身上终于抢到一根棒棒糖，他扯开糖衣，直接放在口中轻飘飘的道：“你身为一个中忍，在任务中给予你特殊命令，然后训练你的能力，这样……应该不是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吧？”

    第四班的人全部点头，他们觉得沈离说的很有道理。

    日下吉柳翻个白眼，瞥一下第四班的所有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