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情意难诉,万种情思上眉梢。
正所谓,自古君王多薄幸,红颜薄命浮恩浅,是经久不绝的唱法。
楚今安到底是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安静,被他一直凝望着,连背脊站的都有点僵,分明是居高临下的视角,她却眼神先移开。
她清了清嗓子,率先出声,打破满堂静寂。
姑娘珍珠白的裙摆被穿堂的风拂动着,上旧色风情,眉眼入画。
“四哥今日不是有事吗,叫我来做什么?”
楚今安说话的时候,还能嗅到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脂粉寒香,揉入幽幽怨怨有情痴的暧昧。
她想到刚进来看到的那一幕,不自觉的轻哼了声,心底有什么打翻了,咕咚咕咚像煮溢了的茶,往外洒去,到处都是。
听戏就听戏,身边非得请两个,看不够是吧!
傅容珩没动,先是垂眼看了时间,他斜倚椅背,眼睫青影扫落,怀表上的黑色指针不停流逝,映入眼底,无声的紧迫感。
啪的一声,表盖合上的声音在包厢异常清晰又从容,他收了表,缓缓道:“十分钟。”
还没等楚今安理解他这句话,傅四爷一手轻拍着自己的腿,语气平静,望她的时候颇有些消沉的风流意气:“坐。”
那眼里,昏昏影影全在里头,让人看不清又着迷。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楚今安抿了下唇,被灌醋灌的小脸都皱巴巴的。
上次见面是七天前,屈指可数,零头都没凑上。
她才不管他什么想法,跟他反着干,一步步踩着古旧的青砖,裙摆在日头里移动,挪到傅容珩对面的红檀木椅上。
还没来得及坐下,手腕就被人扣住,温度冰凉,一个用力,直接被扯到怀里。
楚今安踉跄,反抗不得,被他按在了腿上,动作亲密无间。
窗户还半开着,能看到楼下的光景,他做事没个顾忌。
“同我生分?”耳边的声音问,呼吸离得近,全都往她耳廓钻,淡凉,发痒。
“哪有啊。”楚今安不认,坐在他腿上,肩膀挨着他的胸膛,触感分明,几乎被他身上的气息笼罩,浑身下意识的绷紧,手放哪都不对劲,不知所措的看他。
尤其楼下还都是看客,他身上的冷漠总给人喉咙干渴的禁忌感。
楚今安抬手推了他一下,没推动,语气不自觉带了点女儿家的委屈,就想挑他刺,让他哄。
“是四哥同我生分还差不多,七天前把我骂的,我差点以为你不认人了。”
当时是战地医疗的公事,楚今安是负责人,出了点小差错,他来医院视察,私底下还给她带了莲蓉糕,独一份,结果转眼就冷脸。
“我哪敢。”傅容珩深深看了她一眼,掐她腰,不咸不淡的说。
“赔罪你不要,还让四哥做什么。”
事后想想没顾上她面子,确实过分,给她认错,前后两次让警卫送礼到她家门口,反被扔,价值千金的古董字画说不要就不要。
他那咬字,楚今安靠他怀里,听得到他胸腔震动,酥了半边身子。
她不想落下风,低头想了想,近距离盯着他白衬衫上的纽扣,视角往下移,是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有点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