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低:“在这儿骂我。”
柒安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有种心跳快到要蹦出胸腔的感觉。
他是真一点都不用力,几次压的柒安快要跟他一起倒下,把短短一段路走出了刀山火海的架势。
最后终于找到了一间休息室,她重重松口气,推开门,有种喜极而泣的解脱感。
裴绪砚松开她,身体摔倒在沙发上。
长腿直接霸占了整个沙发,手臂曲起挡住了半张脸,眉头微皱,可能是真喝的有点多,胃里随着摔那一下翻江倒海,不太好受。
“醒酒药。”他闭着眼,吐出三个字。
休息室没开灯,挺暗的,唯有窗外的雪色明净,才勉强看清沙发上起伏的轮廓。
柒安正整理自己礼服被他压出来乱七八糟的褶皱,将滑落的肩带提起来,肩侧雪白的肌肤被他磨的都有些发红,还有点疼。
本来都要拔腿跑了,听这话,不可思议:“你在跟我说话?!”
“废话。”他不耐低喊,“有第三个人?”
柒安哈了声,肺气炸:“少爷,我们什么关系啊,我把你带到休息室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那么难伺候,我凭什么给你拿醒酒药,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吧你!”
说完,柒安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听到身后再一次响起好听的声音。
“醒酒药。”
“……”
在那一刻,柒安用最亲切的语言问候了裴绪砚。
柒安回去坐下,大家继续聚会,她待了两分钟,坐立难安,浑身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最后起身,硬着头皮找服务员要了醒酒药。
她发誓,就这一次,以后这辈子都不会再管裴绪砚!
柒安弄了热水,把药煮开了又回到那间休息室。
灯还没开,漆黑的厉害,他倒在沙发上睡觉,呼吸绵长。
柒安愣了半晌,轻轻走到他面前,观察他。
他睡着的模样,有种让所有女人心软得一塌糊涂的魔力。
那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在沙发上有点委屈的往外倒着,风衣敞开露出里面的黑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陷落出许些凌乱的褶皱,坚挺阳刚的身体藏在衣服下,随着呼吸起伏,令人遐想。
虽是睡了,但是脸色看起来有些难受,不舒服。
柒安伸出手指,不自觉的轻轻抚平男人紧皱的眉头。
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起来把药喝了。”
他睡的沉,没动。
柒安很清楚,叫裴绪砚醒来是一件多艰难的工程,至少在他陪她上的每一节课睡到天昏地暗时,就领教过。
而且他还有起床气。
柒安这次没惯着他,推了推他的肩,大喊:“裴绪砚!”
手腕猝不及防的被人攥紧,紧接着整个人被用力一拉——
柒安踉跄扑倒了他身上,唇重重磕在他的下巴上,几乎负距离,呼吸近在咫尺,手中的药没端稳,摔洒了,发出砰的刺耳声响。
可是没人在乎那一碗药。
裴绪砚睁着眼看她,呼吸也是醉醺醺的慵倦。
那眼神,透着没睡醒的朦胧,倒映着她的眉眼,沉溺得会勾人。
“那天晚上,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