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这条渡河的浅滩,保管那些回鹘蛮子有来无回。”
“不错,如今顾大将军将今年加固雁门关剩下的一大批石料全部送来了扶风城,用来筑城绰绰有余,建立两座哨塔倒是的确可以。”方翎微微颔首,不过随机便话锋一转道:“哨塔固然要建,但只等回鹘人渡河再迎头痛击未免就太过消极了一些。”
“那大人的意思是?”
“渡河。”
“渡河?”
看了一眼愕然的张凉,方翎笑道:“我们如今虽然因为人数太少不是回鹘部主力的对手,但那些小部落也同样不是我们的一合之敌,现在正是渭水枯水期,玄甲军可以趁夜从沙石口渡河,在那些回鹘部落联合起来对我们下手之前,挑几个小部落将其剿灭,如今我们扶风城连拉犁的耕牛都没有一头,倒是刚好可以用他们的牛羊马匹找补一下。”
“这……”张家两兄弟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片刻后还是张冷有些犹豫地苦笑道:“大人,我国朝大军做出这等马贼行径传出去恐怕会为人所不齿啊。”
方翎眉头一挑道:“凭本事抢东西有什么让人不齿的,难道回鹘人能抢我们,我们就不能抢他们了?”
见张冷张凉依然是满脸苦相,方翎也不由有些头疼,这精锐军团的傲气实在是无聊的很,你看纳兰笙还是出身清贵之家,一听要去抢回鹘人的牛羊兴奋得眼睛都亮了,只是既然张家兄弟就认这个死理,那也只能换个说法了。
轻轻敲了敲额头,方翎道:“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今我们扶风城虽地处雁门关外,但依然是帝国领土,哪里容得旁人窥觑,明日四更,诸将士当跃马渡河,扬我赤云国威于关外,当然万万不要忘了把缴获的牛羊带回来。”
张冷张凉对视一眼,虽然意思没变,但起码名头从打劫变成了扬威,倒是让他们勉强能够接受了。
两人同时起身抱拳道:“末将领命,先前有所冒犯还请大人恕罪。”
方翎闻言笑道:“无妨,刀兵凶险,两位还请早做准备才是。”
见张冷张凉很识趣地告辞,方翎领着典韦和纳兰笙来到了营房外的马棚处,将为自己拉车的那两匹青塘骏马交给了他们。
看了纳兰笙一眼,方翎道:“玄甲军虽然是百战精锐,但万一回鹘部落中有高手坐镇还需两位出手相助,典将军我是放心的,但是纳兰兄,你从前怕是没有接触过战马,趁着今天下午还要好好熟悉一下才是。”
两人同时抱拳,从方翎手中接过了缰绳。
是夜,随着扶风城仅有的一只报晓雄鸡发出一阵气势十足的啼叫声,一百玄甲军士卒连同典韦纳兰笙共一百零二名骑兵,人衔枚,马裹蹄,静悄悄地从距离扶风城工地七八里外的沙石口浅滩渡过了渭水。
凌晨冰冷的寒风中,以张凉为首的五名侦骑悄然向四周散去,渭水北岸是回鹘人的地盘,他们在这里行军可不能有丝毫大意。
一行百骑奔走了小半个时辰,眼看着天边已经浮现出了一抹鱼肚白,一位侦骑传回军报,西北方向二十里外发现一支大约两百人的回鹘骑兵,看他们行军的路线,其目的地无疑是众人刚刚渡河的沙石口。
“莫非是我们被回鹘人的哨骑发现了?”正提着一把长枪的张冷有些懵然地问向身旁的典韦。
“不可能。”看了一眼远方静悄悄的夜空,典韦低声道:“如果我们行迹暴露,他们怕是早就发出信号召集附近所有的部落围剿我们了,看这情形,这些亦民亦盗的回鹘牧民像是准备从沙石口渡河袭击我们的营地。”
“大人看上了回鹘人的牛羊,他们也看上了我们的人口和粮食,我们双方怕是想到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