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医生的眼珠子全盯住对讲机。
“快接快接!”裴教授的声音几乎是尖叫,是仿佛预感到什么来了。
曹昭医生的手居然有点点儿发抖,声音必定打颤着了。
好在对面的人不是要他曹昭医生说话,否则曹昭医生认为自己可能要噎半天才能出声音。
谢婉莹医生接过对讲机。
“谢医生,你要求的人我找了一遍。药是可以给你调多一点来,人实在是短时间内抽不出来。”对面指挥部的人说。
谢婉莹医生赶紧说两句感谢万分为敬,老生怕一不小心有限资源再被人抢夺了。
指挥部的人说:“最后,我们发现你们是一队下乡来我们当地进行义诊的。”
“是!”谢婉莹医生快速响应。
裴教授一屁股坐在地上,摊开双手像个娃子,差点儿老泪纵横。
他人想起了他和童医生同行间的情感,想起了他其实是真正的此行带队负责人,有责任在身的。
之前最积极到处寻找询问童医生他们情况的人不奇怪了,绝对是裴教授。
“班班班长,他们,他们在哪?”冯一聪同学好像受伤的脑子突然恶化了,整个嘴巴边说话边磕巴个不停。
导致专科医生宋学霖医生必须朝此伤员打量观察两眼:你脑袋是蠢上加蠢了吗?
谢婉莹医生仔细听对讲机对面的人讲话,同时把消息同步传送给在场同事们听。
大家听着都很激动。
通话线路不太流畅,只能长话短说,对面的人只道因为是同他们一队的人,会过来帮助他们完成这次任务。
所有人站起来,翘首以待,望着远方,一个个眼眶睁大到要眼球裂开的趋势。
人出现了。
跑在最前面的是江医生。
“喂,谢医生,曹医生,常医生,你们的人还好吗?听说你们也有人受伤了?”江医生边跑边喊。
随之,谢医生这边的人先冲出去的身影:居然是宋医生?
“对对,宋医生,我刚想叫你先过来看看童医生的情况。”江医生立即反应过来解释说。
眼瞧着宋学霖医生这是先一步跑到病人躺着的担架旁。
专科医生是眼最尖,在夜色里能一眼最快辨识出是不是自己的病人。
是不是神经外科病人,不是看是不是头部有无包裹纱布而已。毕竟有的病人身体好几处受伤,不一定是脑部问题最危急性命需要优先处理。
另一种判断范芸芸医生再次现场学习到了,是看引流装置。
各科的引流装置说是大同小异,但肯定是有小异存在可以让专科人员果断区分开。
神经外科的引流装置是多种多样的,如我们前文所讲过的脑积水引流术都有好几种了。
光从这点而言,神经外科超越心胸外科成为外科第一巅峰是完全站得住脚的。 实则上神经外科手术对防感染的要求是很高的,我们知道人体结构中本身有个血脑屏障,可以推测到神经外科手术若医但造成颅内感染是要比其它器官的后
果严重。
更不用提用何种方法给神经外科病人进行引流?对,神经外科手术中的一大类目的是进行引流。
同一个病人,神经外科医生自己开会时都要讨论用何种引流方法来决定手术方式。
如果能理解以上,可以理解到为什么宋学霖医生一再坚持在灾区中给顾鸿年医生采取保守治疗策略属于最专业的决策。
“谁做的手术?”
一群小医生以最小音量讨论此事,可以想见从宋学霖医生的表情能推测到此事的严峻程度。
“难道是班班班长——”冯一聪同学的声音再次磕巴到没法说完话了。
“班长是没办法。”同行的林昊医生赶紧先为岳班长辩护。 “你先坐下,我帮你看看脚。”常家伟医生发现这个小的也受伤了,让其先坐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