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德姆斯特朗确实保存了卡雷尔.迪吕波的秘密研究室……迪吕波与尼禄.戈尔登是好友……这不是秘密……”
“……戈尔登十分狡猾……”
“……不狡猾能从格林德沃手中逃脱?”
“……你回去告诉德瑞,我希望看到的结果是水到渠成,请他务必稍安勿躁,千万别太客气,我将感激不尽……”
“……我搞不懂你为何对与迪吕波有关的事情这么执着……”
“我是卡雷尔.迪吕波生前最被看好的学生,把老师的科研成果放在心上,是作为学生的义务和责任……”
“迪吕波上辈子一定作恶多端,才招惹了你这样的白眼狼……对了,那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你打算怎么办?”
“……让他彻底闭嘴。”
冬青树这头的马罗尼抖如筛糠,他不是傻子,虽然对话里的很多内容他不得要领,但“让他彻底闭嘴”这样的话他还是能够分辨好歹,肯定不是闭上嘴巴这么简单。
马罗尼害怕得忘了肚子疼,也忘了计较德姆斯特朗校园里为何突然多出来俩不法之徒,他凭借求生的本能尽量不去惊动冬青树的那一头,这会儿他也无心继续偷听下去,如果可能,他巴不得自己从没有听过俩人的声音。
马罗尼在积着薄薄一层积雪的小径上手脚并用地往前挪动,一点点远离可怕的冬青树。
他笨拙地转过弯,回头看不见冬青树后,狠狠地吐了口气,手中不自觉地抓起一把雪用力一掼,庆祝自己劫后余生。
鞋踩过积雪的嘎吱声在前方响起。
马罗尼如惊弓之鸟般回过头来,一位六年级的师兄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肌肉紧绷的马罗尼松立马放松下来,他对这位师兄有印象,好像叫凯恩……
马罗尼支起上半身,正要开口,师兄抬起右手,手掌上的魔杖直直对着他。
马罗尼惊恐地张大嘴巴。
三、
奥古斯特目视场内,“我们的队伍还是差在体力上了。”
“已经相当不错了。”帕尔梅扫了眼比分牌。
70:60
德姆斯特朗替补校队追回了10分,帕尔梅知道这10分丫头们追得有多艰难,无论力量、速度还是场上经验,德校的丫头们都无法与布斯巴顿女子校队抗衡。在帕尔梅眼里,10分之差的意义与取胜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教练与旁观者的区别。
帕尔梅眼中只看到好的一面,在教练奥古斯特眼里简直惨不忍睹。只有不断给自己找茬,不断的吹毛求疵,才能磨练技术,实力更上一层楼。在竞技场上,满足于当下是最要不得的情结。
“对这些学生不能太客气,尤其是校队。”奥古斯特暗示帕尔梅绝不能心慈手软。
“我知道分寸,”帕尔梅微微一笑。“校队的糙老爷们能和替补校队的小花们相提并论?那帮学生说白了就是欠.操,眼高手低,自以为是,我打算明年再把他们放出去祸害别人。”
“明年?”奥古斯特失笑。“校队里的主力明年就7年级了,主力要重新培养了。”
“你不知道吧,”帕尔梅故意贼兮兮的左右看看,眉飞色舞地凑近道。“德姆斯特朗准备开办专业高级深造,也许明年就开始招兵买马试运行,如果消息无误,我们队里的7年级很有可能留校继续深造。”
“没影的事你还规划起来了?”奥古斯特啼笑皆非。“况且你怎么知道校队里的孩子都准备留校深造?万一他们没这个兴趣,你不是竹篮打水吗?”
“大不了再培训新人,反正每年都会筛选好苗子,说不定明年我会在学校里找到第二个威克多.克鲁姆。”
奥古斯特似乎看出了他的打算,“嗯,到时候就往替补校队里塞,我劳心劳力训练人才,便宜你来捡。”
“校队和替补校队本来就是一家,不分你我,”帕尔梅谄媚地靠在奥古斯特身侧。“我们俩谁跟谁。”
奥古斯特看了他一眼,没反驳。
帕尔梅抓住他的手,郑重其事地保证道,“我不和你抢人!”
四、
海姆达尔离开秘密看台后,场内响起火热的嚎叫,金色飞贼似乎出来了,海姆达尔连忙朝主席台奔去。
半道碰上了恩里克,对方慌里慌张,差点与海姆达尔迎头撞上。
“怎么回事,恩里克?!比赛结束了?”海姆达尔握住对方的肩膀。
恩里克是本场友谊赛的解说兼记分员。
看清是他,恩里克急忙说:“我刚接到消息,罗伯特被送到校医院去了。”
海姆达尔脚步一顿,往看台方向踏出的脚步收了回来,跟在恩里克身后走向出口。
“马罗尼怎么了?”海姆达尔问。
“可能吃坏肚子了。”恩里克苦笑。
今天中午他亲眼看到罗伯特.马罗尼不信邪地捞豌豆,他想要阻止已经晚了,据说吃了一小碗……恩里克对马罗尼从小培养的豌豆情结知之甚详。
“很严重?”不然不会往校医院送了。
“听说昏倒在去往校医院的路上,路过的几名学生把他送去了校医院。”
海姆达尔二话不说叫出家养小精灵,让它给卡罗带信,然后跟着恩里克赶去了校医院。恩里克还有话不敢说,他明明看见弟弟吃了豌豆,也知道豌豆可能对弟弟的健康造成的不良影响,他却因为某些他深埋在心里的,让他无地自容的嫉妒心,选择视而不见,他应该主动带罗伯特去校医院。
如果罗伯特有个三长两短……想到这里,恩里克脚下速度快得像是要飞起来了。
二人抵达校医院的时候马罗尼还没醒。
恩里克率先登上楼梯,冲向二楼的病房。
海姆达尔在一楼看见了三个见义勇为的学生,他们和马罗尼一样都是三年级。
“室长。”楚格的笑容朝气蓬勃。
“干得不错!”海姆达尔对他们点头。
另俩学生海姆达尔并不陌生,他们是楚格的死党,其中的小胖墩是卡罗看重的接班人——举手投足很有师父的风采;另外的毛线帽子是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员,曾经被里安带着熟悉业务。
仨孩子被表扬得眉开眼笑。
海姆达尔一人发了一支棒棒糖,毛线帽子有些排斥。
“我们不是小孩子!”
话音未落,俩死党拆台地接过棒棒糖,小胖墩更是迫不及待地撕了糖纸往嘴里塞。毛线帽子尴尬地伸出手,把剩下的棒棒糖拿在手里。
“你们在哪儿发现马罗尼的?”海姆达尔问。
“在冬青树篱笆墙那里。”楚格说。
“冬青树篱笆墙?”
“球形冬青树。”
海姆达尔点点头。
毛线帽子说:“马罗尼昏着还能吐东西,刚才喷了福莱特先生一脸。”
海姆达尔假装无动于衷。
“……福莱特先生给马罗尼做过检查吗?”
“做过了,他吃坏肚子了。”
严重到人事不醒,跟食物中毒似的。
“马罗尼不能吃豌豆,但每次都克制不住。”毛线帽子继续挖掘同学不为人知的一面。
专心吃棒棒糖的小胖墩突然道,“豌豆很好吃。”
毛线帽子没理他,“他今天吃了一碗,不吐才怪。”
看来马罗尼平时没少作孽。
海姆达尔和仨少年又聊了一会儿,而后嘱咐了几句,目送他们离开校医院。
他转身与福莱特先生四目相对。
海姆达尔吓一跳,这位校医总是神出鬼没,看对方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大概收拾呕吐物去了。
“马罗尼的腹泻毛病严重吗?”海姆达尔问。
“腹泻好解决,灌点药水就好了。”福莱特先生说。
海姆达尔见他面露犹豫,追问道,“怎么了?难道他还有别的……”
没敢往下说,说多了不成咒人家了吗?
“我怀疑他被人动过手脚。”福莱特先生皱起眉头。
“什么意思?”
“我给马罗尼治过好几次由豌豆引起的腹泻,最厉害的一次他都没晕倒。”
“也许这次不同往日?”
“作为一名治疗师,我不能完全同意你的猜测。我刚才为马罗尼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他失去知觉的原因可能不是因为拉肚子。”
“您还发现了什么?”海姆达尔急忙问道。
福莱特先生迟疑道,“人体有没有中过魔法,除了该魔法指向的特征以外,其实还可以找到别的蛛丝马迹。”
“他中了什么魔法?”
“我不敢肯定,这方面我只学过一点皮毛,不敢妄下判断……”福莱特先生说。“可能是我多心了。”
在德姆斯特朗校园里被人击昏,导致这种结果的原因无论哪一种都不堪设想。
“福莱特先生,”楼上的恩里克冲出来叫道。“我弟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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