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最好的礼物

不在旁边。

    悠悠刚才来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酒店的偏门通向一处后花园，院子不大，倒也被这里的员工打理的整洁，一簇簇冬青树中间摆设着几个实木靠椅，坐在上面看着头顶皎洁的月光，倒也是一番享受。顾文轩出来接电话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抹熟悉的小身影，悄悄走进看见这丫头一手拿着一杯鸡尾酒，一手在玩儿着手机游戏，投入的完全没注意到自己。

    “宴会很无聊么，躲在这里玩儿游戏？”

    悠悠吓得手机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你是鬼吗，走路都不出声？”

    “是你自己太投入了吧！”说着，顾文轩便坐在了悠悠旁边，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拿起打火机正准备点燃。

    “你要是抽烟就别坐我旁边，我讨厌烟味儿。”顾文轩倒也不生气，收回了火机，扭头看着悠悠，发现这丫头喝了点酒后和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不免好奇心更强了。

    “你到底和韩梓墨什么关系？我看不是妹妹那么简单吧。”

    悠悠晃了晃杯子，仰头喝了一大口酒，颇有种借酒消愁愁更愁的滋味。“什么关系？你现在问我我也不清楚，不过过去的十几年间，我的确是他妹妹没错。但是你好三八啊，问这么清楚干什么，和你有关系吗？”悠悠酒量极差，在酒精的驱使下胆子大了不少。

    顾文轩忍不住逗她：“当然有关系，咱们俩不是说好了要以朋友的名义先处处看么，怎么能翻脸不认账了呐？”

    “你胡说！你抢我手机干嘛？”顾文轩快速地互相记下手机号，“还能干吗，朋友怎么能手机号都不知道呢？好了，别在这里吹风了，赶快进去吧。”说着便要拉悠悠起来。

    “不要！要进去你去，我在这儿坐会儿就走了，你别管我！”“……”顾文轩和无故撒泼的悠悠完全无法沟通，便决定进去叫她同学过来陪她。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悠悠的脑中便开始各种走马观灯，从韩梓墨当初的不告而别，到和冯可歆相携而归，再到刚刚那个如梦似幻的拥抱和表白，好不容易封藏的感情，瞬间又有了燎原之势，十几年的暗恋突然有了回应，可还来不及欣喜，便从旁人那里听到年后两人将要订婚，心中的火苗再次被扑灭。

    韩梓墨，你到底想怎样呢？不堪重负的大脑渐渐失去了意识……

    悠悠是被小腹的一阵绞痛痛醒的，睁开眼看着狭窄的空间和窗边迅速移动的夜景，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你醒了？”看着认真开车的韩梓墨，悠悠放下了戒备。

    “以后不要再喝酒了。要不是白露去找你，你是准备在凳子上睡一夜？”韩梓墨责备过后发现没有任何回应，侧头看到悠悠苍白的脸色中中夹杂着不正常的红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悠悠，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悠悠刚才坐起来的时候便觉得下面一片温热，顿时窘迫的要死，今天慌忙从学校出来什么都没带，现在更是一动都不敢动。可是看着韩梓墨车里浅色的坐垫，一时只好豁出去了。

    “我好像来大姨妈了。”

    韩梓墨没再说话，只是把车停靠在路边一家711门口，很快便买了一兜东西出来。

    “我第一次买这个，旁边正好有卫生间，赶快去吧。”悠悠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

    等整理好再回到车里时，韩梓墨递上来一杯热饮，车里小声的放着《波莱罗舞曲》。

    “是白露给你的那张碟吗？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听这个了？”

    韩梓墨左手托着头，转身专注的看着悠悠，悠悠被他如繁星般明亮的双眸盯得赶快移开视线。

    “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不是你初中上完音乐课后一直向我极力推荐的吗？”

    悠悠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他，这么久远的事情自己都快忘了他却还记得。韩梓墨还记得那会儿悠悠对这部作品的痴迷程度，电视里只要出现里面的旋律她的眼睛就开始放出奇异的光芒，韩梓墨当时对这些纯音乐并不感冒，倒是特别喜欢看她认真放光的眼神。在英国的有次鬼使神差地去听了拉威尔作品的音乐会，这才算真正体会到了当初悠悠感受的震撼。

    车内不知不觉升高了温度，悠悠喝了口橙汁，“其实听听这个挺好的，当时白露说送你这个我还挺惊讶的。”

    “她有心了。不过，我倒是更喜欢她给我的另一个礼物。”

    悠悠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你误会了，我当时拿错东西了，照片不是给你的，我给你的是名片夹，你把照片给我，我去宿舍给你换回来。”

    “哪里有送出去的礼物还要回去的道理？”韩梓墨一边开车，余光看到旁边气呼呼的悠悠，笑着说：“好了，不用换了，其他东西我不会喜欢的，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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