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鬓角,似乎还有几缕白发。
躺在大椅上的女人,看起来苍老枯萎,哪里还是曾经光**人的寿王妃……
她想着,缓缓起身,含泪说道:“奴婢背您进房。”
而韩筱去宜心院的事,自然传入了唐月耳中。
已是四月底了,唐月坐在软榻上,把玩着一柄玉如意,一双狐狸眼中都是思量。
严氏受了韩筱那么大的羞辱,如今,怕是心如死灰了。
像她那么高傲的女人,会选择的路只有一条,就是轻生。
她想着,忽然起身:“花吟,咱们去宜心院。”
宜心院房间内,叶子从自己住的厢房出来,手心里还攥着一包药。
这药原本是备给府中一些不听话的下人的,谁知道……
她想着,眼中又蒙了一层水雾,可是看着坐在软榻上的那个女人,心中却又坚定了一些。
是啊,主子这般活着,还不如死了。
她想着,走过去,背对着严心兰,泡了两杯茶,将掌心里的药粉不动声色地撒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转过身,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娘娘,茶水太烫,奴婢先为您梳个头吧。”
她说着,走过去,拿了象牙梳子,仔仔细细地为严心兰梳头。
这是她第二次梳得如此细致仔细。
第一次,她记得,是严心兰出嫁的那天。
泪珠子顺着面颊滚落下来,她给严氏梳好头,又勉强笑着为她换了身正红色的新衣裳。
她端了桌上的茶水来,跪在严心兰跟前,恭恭敬敬地将茶水递给她:“小姐,请用茶。”
用的是“小姐”这个称呼。
严心兰瞳眸微动,叶子便起身,将茶水送到她的唇边。
严心兰啜了一小口,叶子将茶水放到桌上,自己喝了桌上另一杯茶。
她将整杯茶都喝了,眼泪越流越凶,最后跪倒在严心兰面前,“小姐……”
大口的污血从她口中吐出来,她最后倒在地上,死了过去。
而严心兰独坐片刻,污血缓缓从她嘴角流了下来,最后她闭上双眼,倒在了软榻上。
整个宜心院,静的可怕。
花吟推开房门,“公主,这里怎么这么安静?!”
唐月跨进门槛,就看到叶子倒在地上,严心兰则倒在了软榻上,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
她面无表情,静静走进去,探了下严心兰的呼吸,最后轻轻收回手指。
“公主?王妃娘娘她……”花吟满脸都是害怕。
唐月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转身离开。
花吟跟在她身后,回头又望了一眼严心兰七窍流血的惨状,再看看自家公主的背影,不知怎的,她觉得公主一点都不开心。
明明死掉的是仇人,可公主为什么,不开心呢?
唐月走出宜心院,静静站在门口,高大的朱门衬托得她身量纤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