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大,肯定会觉得,父王会猜到是他下的手。为了不让父王对他动手,他一定会先对父王下手。”
角落里的暗卫拱手应是,立即去办了。
唐月轻轻摇着团扇,等唐铭疑心病犯了,就会对父王下重手。唐铭这人自私到极点,为了权力和地位,一定会恨不得父王立即死掉。
对一个想要自己性命的儿子,不知道父王,会如何做?!
唐月唇角的笑容愈发凛冽,宛如刺骨的寒风,看得一旁花吟心惊胆战。
翌日一早,韩筱伺候唐谨肃更衣,动作熟练,仿佛早已在心中排练过无数回。
唐谨肃很喜欢这个年纪小却心理成熟的新妻子,尽管知道自己身中绝子毒药,却依旧给了她好脸色。
唐谨肃去上朝后,韩筱坐在梳妆台前,叫身旁的丫鬟给她梳了发髻,换了套新衣,便去晓松堂给张太妃请安。
唐月正好也在,便也给韩筱请了安。
张太妃给韩筱封了一个红包,韩筱笑容满面地接了,便告辞离开。
她走到晓松堂外,望了眼天空,今天天气极好。
她笑了笑,扶着丫鬟的手,“听说那位前王妃,还住在宜心院里,咱们过去瞧瞧吧。”
一名丫鬟领路,韩筱便带着众多丫鬟嬷嬷,浩浩荡荡地往宜心院而去。
此时的宜心院中,叶子花了大力气将严心兰抱到院子里的大椅上晒太阳,她拿了肉糜粥,一勺一勺,耐心地喂给严心兰吃。
严心兰目视前方,如今形似中风的她,几乎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在唐月并没有在饮食上克扣她。
若是她能有好起来的那天,她一定要弄死那个小贱人,叫她明白,她严心兰,依旧是这寿王府中,呼风唤雨的女主人!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吞下一口肉糜粥,院门忽然被打开,韩筱带着一群丫鬟走了进来。
严心兰一眼就看到最中间被众星捧月的韩筱,她穿着王妃的服制,十根手指鲜嫩白皙,指甲上涂着红色的丹蔻,一张清秀的脸施了薄粉,美丽而年轻。
严心兰望着韩筱走近,忽然喘起气来,这个女人,怎么会穿着王妃的服制?!
她的眼珠吃力地转向叶子,叶子抱着那碗肉糜粥,只垂头落泪。
昨晚她在宜心院,听见了外面的鞭炮声和丝竹管弦声,她知道,大约是王爷娶了续弦。
可是这话,如何能够和娘娘说?!娘娘已经落到如此地步,再告诉她这种消息,那是剜心的痛啊!
韩筱走过来,望了眼大椅上的女人,但见她形容枯槁,全身只有眼珠子在转动,像是中风。
她看着,最后甩了甩帕子,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便是严氏了?”
叶子低垂着头,将手中的小碗放到旁边,起身见礼:“我家主子身子不好,请您离开。”
韩筱瞥了她一眼,“一个丫鬟,也敢如此跟本妃说话?本妃乃是王爷新娶进门的,特地前来探望探望严氏,你怎敢叫我离开?!严氏如今同王府并无瓜葛,能够住在这里,已是天大的福分,若是再敢放肆,就将你们主仆二人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