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等到了里面,众人都入座后,张太妃才姗姗来迟。
因为唐岚和兮雨在,她只能坐在两人下座,一张老脸颇有些不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如今这世道,咱们老人家,是越发不受人尊敬了。”
原本热闹的花厅寂静了一瞬,唐月虽不同张太妃亲近,却觉得有这么一位祖母,当真是丢人。
人家是太子和太子妃,当然该坐上席,你说是太妃,可说穿了,不也就是先皇的妾室吗?哪里有资格坐在上席。
兮雨摸了摸肚子,笑容美艳:“太妃说的是,这世道乱得很,总有些以下犯上、不知分寸的东西。”
她的话并未给张太妃留丝毫面子,张太妃老脸一红,紧紧盯着兮雨,一番话毫不经由大脑就蹦了出来:
“太子妃这是何意?可是在指桑卖槐羞辱哀家?!当初哀家好歹也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之一,你一个小辈,怎敢如此说话?!莫非你根本就不把先皇放在眼里?!好一个东临来的公主,哀家看,你根本就不曾把西绝放在眼里!”
她怒火冲天地说着,接连给兮雨扣上了好几顶大帽子。
兮雨怀着四个多月的身孕,这段时间脾气格外不好,因此也不跟张太妃客气,直接冷硬地说道:
“太妃可真会胡说八道。本宫既然嫁到了西绝,便是西绝的媳妇,何来不把西绝放在眼里一说?再者,你再如何受宠爱,到底只是个太妃而非太后。本宫对你的态度,已经够客气了。”
两人之间互相进行着言语攻击,明明该是热闹的大喜日子,花厅中却静得可怕。
这两人,一个是寿王府的太妃娘娘,一个是宫中的太子妃娘娘,谁都不能轻易得罪呢。
张太妃还要再说,唐月笑着插话:“吉时快到了,想来父王迎亲也该回来了。”
正说着,便有个腿快的小厮气喘吁吁跑进来,脸上都是欢喜:“公主、世子,王爷迎亲回来啦!”
“快准备鞭炮!”唐月连忙说道。
很快,外面便传进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众人一眼望去,就看见唐谨肃身着大红色喜服,手中持着红色绣球绸缎带一端,另一端被一只白嫩的手紧紧攥着。
视线往上,便是绣了凤凰牡丹的盖头。
新娘在喜婆的搀扶下跨进门槛,司仪立即高唱出声:“一拜天地!”
唐月注视着即将完成夫妻礼的二人,唇角的笑容透着丝丝冷意和嘲讽。
礼成之后,新娘很快被送进洞房,唐谨肃则陪着贵客们喝酒。
尽管是二婚,可在场喜好调侃新郎的大有人在,因此唐谨肃仍旧被灌了不少酒,直到走路都摇摇晃晃了,唐铭才过来替他挡酒。
一时间,大厅中宾主尽宜,众人都喝得高兴。
唐岚也喝了两杯,唐月始终陪在兮雨身边,同她说话解闷儿,兮雨倒是越发喜欢这个姑娘了。
总觉得,唐月的身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质,轻易就能让人喜欢上。
她想着,喝了口果汁,小脸酡红。
外面天色渐晚,唐谨肃被小厮扶着,离了酒席,往新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