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愉帆能同意吗?
江愉帆天真灿烂地笑:当然!不可能!
江愉帆在乾隆无语的眼神中,随便巴拉了一下头发,几下跳到他的眼前,双手递上一本蓝皮的完全不见异常的书:“皇上,这是我写的。是我们那很流行的,一个和你有关的故事哦!”
乾隆不接,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流行?”
江愉帆胡乱地点头:“就是全国人民都知道,还传到了国外!广为人知!快拿去看看!”
江愉帆越殷切,乾隆越不着急:“是吗?是关于朕的史实?”
江愉帆到没有撒谎:“这倒不是,就是一个女的写的故事,里面有你,不过你也知道,小说嘛,很少真实的,我就是写出来让你看看,解解闷!”
至于解着解着会不会勃然大怒那她就猜不到咯!
江愉帆似乎看到了乾隆恶心大怒的样子,心里的小愉帆快乐地转着圈圈,眼里也不禁透出了笑意。
乾隆有些了然,看来书里的内容不会是说他好话的,说不定他还是个反面的人物,看来这丫头的气还是没全消啊!真是记仇得很!
装作不知情地接过书本,带着点兴味地看了一眼书皮上的名字“乾隆野史”:“既然这样,朕晚膳后就看看吧!”
江愉帆猛点头:“好啊!记得叫上我哦!”
乾隆越发肯定,这丫的肯定不安好心!
只不过,江愉帆出气只是小事,最近的乾隆也是麻烦不断。
上次提起的讷亲,本以为他开窍了,让他如愿经略四川军务,可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虽然已经下谕讷亲速奏进兵方略,可乾隆心中已经有所预感,此次恐怕会失望。
皇九子已过了洗三,然而身体看上去并没有他几个同母兄弟好。即便是不被希望出生的孩子,可是生都生下来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乾隆心中终究是不好受。
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包衣!江愉帆听来的对话让乾隆看到了最深处的问题,虽然目前他对自己后宫的掌控力有信心,可十年、二十年后呢?当包衣联合对付起满妃、皇子,当他的儿子只剩下包衣所出,哪怕那也是他的儿子,乾隆心中到底不甘。而且,往上追溯,包衣何时起势的呢?圣祖时的德妃?先帝时的年妃?乾隆立刻断了自己的思绪,那些联想让他心中发寒。
江愉帆的一句提醒,让乾隆的目光对准了包衣,从前不在意的后宫粘杆处再次重用起来,只是当初他调走了大部分人手,如今要重新安插,还得等今年的小选。
小选没了皇后主持,又不能交给后妃,所以他特意去了趟慈宁宫,如今这时候,他才感慨这天下,真正贴心的也就他的亲娘!
然而看到边上因为渣渣收了书而傻乐了半天的阿飘,乾隆的心情又好了许多,这不,除了亲娘,还有一个真心的。
慈宁宫回来,又安排了一番目前的粘杆处人员,调查冬雪口中的“出事”一个月前就处理掉的人,重点监察令妃嘉妃——毕竟人力有限。
等到宫人都退下,乾隆有些怔忡,连枕边人都需如此日防夜防,他何时能有所歇息?
乾隆工作之外绝对是文艺男中年,从他酷爱写诗可窥见一斑,文艺男总有点精神洁癖,他从前当做看不见,所以没关系,如今紧密盯人后,他就被迫看到了所有阴暗面,于是乾隆忧郁了,低落了。
“渣渣,你事情办完了?”
乾隆回过神,看到江愉帆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回神一想,心头的乌云散开,忍不住轻笑:“帆儿,你为什么这么期待朕去看那本书?难道……你在书里故意抹黑了朕?”
江愉帆一呆,立刻摇头:“没……我没有!绝对的!”
乾隆不放过她:“是‘你’没有,而不是没有,是吗?”
江愉帆开始脸红,张口结舌:“这……不是……我是无辜的!”
“噗”乾隆笑出声,“真呆!”
“渣渣!”江愉帆恼怒。
“好了,好了,朕这就去看!”乾隆终于散发了自己的郁闷,心情颇好地去“满足”她的“希望”。
可是,渣渣,你这样调戏阿飘释放心情真的好吗?你不知道有些事是会遭报应的吗?
“荒谬!朕的围场能让一个女流氓轻易爬进去?”
“渣渣,她不是女流氓……她是……”
“不是女流氓是什么?你自己看,这可是你自己写的!名字乱七八糟,一个姑娘竟然去待嫁抢亲,偷摸拐骗更不用说了,这还不是女流氓?”
“是……是……这不是重点,你继续看!”
“要是朕,朕一定立刻杀了这个女人……帆儿……这句话你曾经对朕说过吧?”
突然,乾隆眼角抽搐地指着那句“十八年前”的名言。
“呵呵……你不知道,这句话可有名了,在网上传成各种版本,真是笑死人了!”江愉帆干笑,转移话题。
“恐怕不是因为它说的好吧!”
江愉帆狗腿地竖拇指。
被恶心到的乾隆见到江愉帆的夸奖立刻被治愈了,对于那本该熟悉的名字和画扇只在脑中停留了一瞬便即刻消散,不曾有任何疑心或者回忆。
这也得感谢江愉帆的贡献,要不是她之前说过这句话,导致乾隆一看到“皇上,你还记得十八年前的夏雨荷吗?”,脑子里出现的不是对自己过去的回忆而是不久前江愉帆曾经说过的话。本该提前被揭开的真相,也就这样再一次阴差阳错地被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