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在搞什么?
“能起来吗?”少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毕竟她也算是病人,就算让啤酒流满实木地板,也要心平气和的对待她。
说着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胳膊:“我送你回房。”
谁知道少女一把就将手抽了出来:“热啊!”几乎在她大吼的同时,她一下子抱住了毫无防备的少年,“受不了了,呜呜……”说着将脸埋入了少年的也还算结实的胸膛。
“……”幸村精市不是第一次被女生抱住,也不是第一次见女生哭。但从来没有一个神志不清的女生扑倒他怀里哭。所以过了好半天,他才试着伸出一只手轻轻拍着浑身发烫少女的后背,轻声道,“你先放开我,好吗?”说着朝旁边看去,想要陆斗帮忙去楼上拿药,才发现房里早已没了那孩子的身影,再一回头,房门也不知何时关上了。
那孩子跑哪里去了?
正疑惑着,少年忽然感觉到耳畔有温热的气体呼出,少女搂着他脖子的手也越来越紧,绵绵糯糯的声音涌入耳中:“求你,我求你,呜呜……”说到这,少女莫名其妙哭了一会儿才道,“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什么?”酒后总是会表露最真实的情感,她是不是把自己错当成了谁?虽然有点想推开她,但幸村精市从未听一个女生哭的这样伤心,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不忍,任由她抱着,试图让她自己松手,“你松开,好好说可以吗?”
“受不了!!”少女带着哭腔嚷道,声音又蓦地降低,含糊不清道,“来吧……”
来吧?幸村精市还未细思,就感觉耳垂一痛,紧接着又是一阵湿热,少女身上传来沐浴露的香味,少年只觉得身体一阵酥麻,体内涌起一股燥热……
……
“昨晚你跟幸村精市那个了?”这是第二天早上,真弓从床上坐起来,躺在她身边陆斗问的第一句话。
“……你怎么在这??”显然真弓无意识屏蔽了对方的问话,不然的话不可能还在意为什么七岁孩子会跟自己同床。
“我这不急着知道你们昨晚有没有那个嘛?”陆斗坐了起来,伸出四个手指头,“我凌晨四点就起来了,不过好像太早了,你睡的跟猪……很香,就想着在你这眯一会儿吧,不小心就睡着了。所以你们那个了没有?”
“什么那个……”真弓话未问完,记忆猛然间在脑内复苏:【哔】药、热、幸村精市……
她能够搜索到的最后记忆,是在充斥着啤酒味道的房间里,俊美的少年在她身边蹲下,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当时很热,脑袋一片混沌。
“喂,有没有啊?”陆斗见她在发愣,忍不住摇了摇她的胳膊,“说话啊。”
“……不知道。”真弓木然的说完这三个字,又看向陆斗,二人对视几秒钟,忽然少女一把掐住男孩的脖子,“你……你怎么可以任由当时的我跟他在一起啊??”如果我真的对幸村精市做了什么,他会永生永世不再理我的啊!虽然知道自己没有他力气大,但是再这么说也是男的啊,或许真的会架不住诱惑做出了什么,然后……然后又懊恼不已,再把心中怨恨强加到她这个始作俑者身上啊!
“要死了要死了,你松手,咳咳咳,我这不是为了你啊,怕你会死……”男孩差不多快翻白眼了,“你……你知道我说服自己把幸村精市送到你面前差不多动用了全部脑细胞吗?咳咳咳……松手……”
“啊,真弓姐姐你在干什么?”还穿着睡衣的紫发女孩忽然出现在门口,有点惊恐的看着屋里,端着牛奶的一双手也微微发颤起来,因为床上掐人的少女模样实在太过骇人。
“哦,没什么,我们……我们闹着玩呢。”真弓以自己都被惊到了的速度换上一副好姐姐的笑脸,松开手,摸了摸陆斗的头,用自己都快被恶心的声音问道,“姐姐刚才没有弄疼你吧?”
“……没。”陆斗揉着脖子翻着白眼回答,早知道让她去死了……不行,她死了自己不会有好日子过。
“是这样啊。”琉璃子表示明白了的点点头,端着牛奶走了进来,“真弓姐姐和陆斗哥哥很亲呢。”
“啊,哪里,琉璃子跟哥哥不也很亲。”真弓说着又看了看手里的牛奶,“这……是给我的吗?”
“嗯!”琉璃子说着将牛奶放到了床头柜上,在上面搜寻了一下,又看向真弓,“对了,真弓姐姐,昨晚我把你要陆斗哥哥买的药放进了牛奶……因为那样就不会苦了,不过昨晚没来及跟你说,就被哥哥喊回去了。”
“……”真弓愣愣看了她半天,才挤出笑容,“这样啊,谢谢你,琉璃子。”说完这句话,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流泪。想再找个人泄愤,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对她生气啊。好憋屈……
“我擦,是这丫头啊。”陆斗在一旁忍不住拿中文道,“丫丫的呸的。”
“嘘!”真弓一巴掌扇上了陆斗了脑袋,“说什么呢。”人家会当你白痴的。
“啊,哥哥。”所幸琉璃子并没有注意到陆斗说的这两句中文,而是开心的朝一身便装的幸村精市挥手,“我已经起来了。”
幸村精市闻言朝房里看来,当他鸢紫色的眼睛与真弓目光交汇时,真弓明显感觉到一股……寒意,但他却在这个时候笑了,但笑容并不真切,毫无温度:“早。”
“……早。”真弓机械化的举起手,扯出一丝笑意,“昨晚……睡得好吗?”
“嗯,还不错。”幸村精市的一只手摆在跑到他跟前琉璃子的头上,朝真弓微微笑道,“你呢?”
“……好,很好。”真弓连连点头。
“没别的事了吗?”
“嗯……嗯。”
“那我先带琉璃子下去了。”幸村精市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待会见。”
待幸村精市跟琉璃子在门口消失十秒钟后,陆斗才大着胆子说:“昨晚应……应该什么事都没发生吧?看他笑的……”
“他笑才反常好吧?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平白无故对我笑过?你没发现他刚刚眼睛里都带杀气?”真弓忍不住揪着自己头发却条理清晰的分析着,顿了一下,看向陆斗,“昨晚是我跟他独处吗?”
“嗯,我看你快死了的样子,就把他喊过去给你当‘解药’了。”陆斗小心翼翼的回答,“然后他一进去,我就悄悄出去把门关上了,给你们在外头守着,我怕幸村老头出来。然后你们五分钟后就出来了,你晕了,他抱着你,我觉得你应该是因为那个了药效过了……所以……”所以你们应该发生了什么。
“……”真弓静默的看了陆斗良久,才缓声道,“五分钟,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五分钟怎么了?幸村精市长的本来就像女的,肯定只有这么久。”
“……”
总而言之,先下去吧。
就算没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事,那她也一定对幸村精市做了什么可以挽回但足够让他动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