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救的了,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惨白的灯光扎得我睁不开眼睛,头昏昏沉沉的,浑身都痛。
“她醒了!”有陌生的声音传来,我隐约间看到几个白色的人影朝我走过来,脚步声让我觉得很怕。
“走开!不要过来!”我能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抖,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地汗珠,发狂似地推开冲过来按住我的护士。
“病人情绪不稳定,立刻注射镇静剂。”有医生举着注射器朝我走过来,我脑中的一些影像开始重叠起来。
我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白哲刚出事那会儿,他因为情绪长期失控,医生只好给他不停地注射镇静剂,每次,我隔着墙,都能听到病房里他企图抗拒的惨叫声。
从惨叫,到哀求,最后终于没了声,那过程,对门外的我来说,是这人世间最漫长的折磨。所以,我不想变成那样,我要好好的,才能赚很多很多的钱,治好白哲的病。
眼泪不争气地留了出来,我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针管对准我的皮肤,就在即将刺入的那一刹那,病房的门被撞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
沈林奇冲过来,很不客气地推开要替我注射镇静剂的医生,护住了病床上瑟瑟发抖的我。
身体被抱住的那一刹那,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笼罩了我冰冷的心,我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别怕,有我。”
这句话,他曾欠过我,如今却终于说出了口。
几个医生显得很为难:“沈先生,白小姐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如果不注射镇静剂,我怕会她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伤害到自己。”
沈林奇没有理会他们的解释,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在场的人,全都被怔住了,眼中闪烁着畏惧,犹豫着不敢上前。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耳边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夹杂着某种无形的压迫感,叫人望而生畏。
终于,那些医生和护士们还是没敢再劝沈林奇,一个个退出了病房,
“没事了。”他安慰我,双手将我抱得紧紧地,那真实的感觉,让我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幻觉,我真的获救了,是眼前这个叫做沈林奇的男人,他再一次救了我。
多日来的委屈与恐惧在刹那间决了堤,我靠在他怀里,“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骂:“沈林奇,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
嘴被他火热的唇封住了。他吻我,将我压在病房的床上,用手拭去我脸上的泪痕,轻轻舔我的嘴唇。
我哭声变成了啜泣,在他温柔的抚慰中,渐渐平静了下来,我用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将那些狗屁的尊严全都丢到了一边,哀求:“以后别离开我好吗,永远别。”
他揽我入怀,用手掌托住我的后脑,轻吻我的发际,在我耳边郑重允诺:“我沈林奇发誓,从今以后,永远不会离开白蓦然。”
那一刻,我忽然很想感谢上苍。
它让我活在这马勒隔壁的世界上,在这千疮百孔的生活里,继续享受爱与被爱的权利。
痛,并幸福着。
之后几天,随着身体的逐渐康复,我也开始走出被绑架的阴影。尽管晚上偶尔还会做噩梦,但每次醒来,沈林奇总会在我身边。
没错,他真的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放下手头一切的工作,不分昼夜地来医院陪我。以至于,每天来巡房的护士,看我的眼神始终带着羡慕嫉妒和的情绪。
我为此受宠若惊,但同时也感动万分,甚至沉溺于他这样的温柔之中,妄想要是一辈子不出院那该多好啊。
然而,该来的,它总是要来的。
在医院里观察了近一周后,医生建议我可以回家休息了,但他同时也再三叮嘱我,尽量不能做太累的事,更不要在情绪上有太大幅度波动,以免再受刺激。
我点头应允,在办完出院手续后,便跟着沈公子回了家,在沈家大宅的门口受到了安娜姐的强烈欢迎:“蓦然,你总算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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