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灰蒙蒙的天空,总是雨水将下不下的样子,总是充噬着轰隆隆的海浪声,总是夹杂着腥臭的凉风,这就是夕城,一个三面环海的小城,人口不多,楼房不多,每一个角落都常年在阴霾中进行着各自的轮回,却始终无法得到崭新的相貌,以及稍微多彩点的生活。
坐在一块不起眼的礁石上,这里仿佛成了我的一个圣地,每天都会抽出或长或短的时间,在海浪的冲刷和潮湿的环境中享受着奇怪的心旷神怡,只因它美丽、它神秘、它空灵。咬着笔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忘记了错落的空间,也忘记了奔腾的时间。有人曾经问过我:时间应该用什么去衡量?大概在我心里,时间只是一条线,一条打了无数死结的线,找不到头更摸不到尾。
来夕城已经一年多了,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只是隐约记得当初被无情地退稿后,无意中在网上发现了这座安静的小城,本想着借这里特殊的环境平复一下内心的烦躁,顺便寻找更多的灵感,谁想一年来自己的稿子仍旧无法的到认可,烦躁也渐渐盖上了一层急躁。
“兴许这地方真的没有我想象中那般美好,那般无可替代吧。”抬头看着天空,自暴自弃地感叹到。
“这种消极的心态无论注视哪里都不会看到美丽的景色。”
身后突兀响起的声音险些让我从礁石上栽落到黝黑的大海中,微怒地回头,看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虽说她长的十分秀气,带着些许犹豫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传达着她的好奇,可惜受到惊吓后我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幅美景,甚至有种想要咒骂她一番的冲动。
“你是谁?”
“我啊,我叫楚夕沫!”她似乎丝毫不在意我不满的语气。俏皮地说到。
“你是什么时候到我背后的?”
“很早之前就在了,原本我是在夜色中捡贝壳的,正巧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出于好奇就来到你身后,观察了好久好久才一下没忍住接了你的话。”
“哦,那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有啊!你为什么觉得夕城不好?”
“我有什么理由必须回答你的问题?”
“当然咯,我可是把自己的名字都告诉你了,难道你想把我定义成自作多情?”
有些郁闷地看了她一眼,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和这种“无理走遍天下”的人打交道了,明明有无数理由可以反驳。话到嘴边却又觉得那么无力,说出来只会让原本可下的台阶顷刻便荡然无存。
“唉……我并没有觉得这里不好,只是无法完全喜欢上它而已。”
“比如说?”
“天阴的不看表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黑什么时候天亮。”
“你真会夸张,天黑的时候海边可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很容易区分啊!”
“我只是在抱怨夕城一尘不变的景色而已,你不用这么认真。”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无论去到哪个城市景色不都是一样的么,要用不同的心情去看到才对吗!”
“好吧,我承认自己的心情一直和夕城的天空是一个颜色。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可以,心情不好就应该和别人多交流一下,不然会被压垮的,你看我这个人选怎么样?”
我也受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她才会如此热衷于我。除非她是人们幻想中才存在的天使,或者我是一条招人怜爱却被遗弃在街边的小狐狸犬。
“不怎么样,我想回去了,你可以让我离开么?”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楚夕沫是吧,你为什么要如此纠缠我?对你我来说咱们不都只是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么,留下再多相关的记忆到最后还不是会被碾碎。然后扔进时间的垃圾桶里?”
“看样子你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朋友呢。之所以成为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是因为相遇时没有回头打声招呼,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在意,大概是某种特殊的指引吧。不过有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既然决定将和你的记忆印刻下来,我就不会随便舍弃它。”
诧异地打量着一脸倔强的她,从哪个角度都判断不出她是一个多么开放、多么大胆的女孩,虽然临近夜晚有些看不太清楚,但我能感觉到她说刚才那些话的时候,脸颊应该有些泛红。难道真像她说的那样,我真的是命中注定不允许错过的人?
“喂!你倒是快点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慕容域里慕容仙,轻语哀声惹竹怜。含梦一瞥无酒醉,只当此时露笑颜。”因为还在思考着她眼中的我是何角色,下意识地说出了几年前为自己写的一首诗。
“慕轻含么,很好听的名字,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啊!”
无所谓地耸耸肩,同样的话语我已经听到无数次了,由衷的赞美也好,形式的吹捧也罢,我都对其免疫了,就算她在一瞬间便弄明白了诗的含义,我也没有觉得太过惊讶。
“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吗?”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情吗?”简单的交谈过后,我也逐渐弄清楚了她的性格,要是不能让她满意,恐怕还真离不开愈发狰狞的海岸。
“明天还在这里,你也给我的名字编首诗吧,必须来哦,不见不散!”
“到时候再说吧。”说完我便带着些逃离的意思向城里走去,尽管她在身后大声呼喊着再见,在海风中不停摇动着纤细的胳膊,我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她说擦肩而过是因为没有下定决心去打招呼,我并不这么认为,很多时候都是因为被错误的直觉牵引着,才在结束时把相遇扭曲成了擦肩而过,与其到时再后悔自己的选择,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保持疏离的态度。
回到家懒散地窝在沙发里,有些无奈地看着空白的word。已经不记得在这上面打过多少字,更不记得怀着烦躁删除了多少,不由想到以前好朋友说的话:你小子,放着富二代不做,非要披上文学的臭皮囊装清高,本来可以过着尽情划卡的日子,现在却变成了划脑细胞的日子。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执着于写作,天天装着早已饱和的银行卡,却拼了命憋那几个粗俗的文字,如果我早些放下无聊的兴趣。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为父亲公司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强行遏制住翻涌的思绪,就算不停徘徊在对与错中,我也无法立刻做出改变,一边抱怨着有些枯竭的灵感,又一边期待着再次站在文学界的巅峰,正像人们常说的:梦想定的太高,极有可能让自己连下来的勇气都没有。我大概就处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地步吧。
.轻叹一声,合上了电脑,楚夕沫的身影很唐突地冒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她那刨根问底的性格,也可能是因为这才回想起她的漂亮,不过很快我就将她一闪而过的片段给抹消了,很多时候在很多地方。都会发生一些有趣却又不重要的事情,如果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