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闪烁的提示,解读出了下个台阶出脚之处,颇为顺利的朝着第三道铁门接近。
最后一步台阶前,时云天驻足而立,目视前方黑乎乎的铁门,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两侧。两侧的灯火各自熄灭了一次,再重又燃起。时云天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是两个0。
阿诺伍德代码在二战中曾经为合众国在与日本国的海战中起了极大的作用,但由于编码方式简单,当时的日本国谍报机关很快便将其破译,使得合众国付出了一艘航空母舰和数艘战列舰的代价,并且在海战中一度退守夏威夷防区。但合众国始终没有放弃阿诺伍德代码,而是想尽办法对代码的缺陷进行完善。根据升级版本的阿诺伍德代码,对于一些特定代码的解析有了新的规则,其中之一就是当两个0在一条代码的最后出现时,解码者要对其进行逆序翻转,也就是说实际代码应该是两个1。
11代表时云天需要以近似于一字马的姿势同时站在石阶两端,这个姿势对自小锻炼的时云天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他皱眉的原因只是因为,每次的最后一关都是这同样的姿势,实在是太无趣了些。
时云天暗暗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双脚轻点,身体离地而起,又很快落下,踩在了最后一阶的两侧。
那扇标有“p1”字符的铁门自动向石壁内收起,乳白色光芒从面前的房室传来,照亮了原本昏暗的廊道。
时云天没有半点迟疑的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椭圆形的屋子,屋子四周不规则的摆放着几张椭圆形的木桌,桌上放着大大小小的椭圆形玻璃器皿,以及一些金属器具。屋子中间一具酒精灯正在对着一个透明的玻璃仪器加热,当然这仪器也是椭圆的。一个中等身材长得并不十分椭圆的中年男人穿了一件白大褂,正背对着时云天,身躯微微向着身前探起,专注的盯着加热器具。
“波长敏调器调到7档,比色二号暗箱,导流管加三滴5号配液”。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从中年男子嘴中发出,不需要回头,因为他知道能够进到这里来的,只有时云天一个人。
共同生活了十多年,让时云天早就对对方的一些习惯了如指掌,并且形成了一定的默契。波长敏调器和比色暗箱都是大叔用于观察特定元素在化学反应条件下产生的光谱的必要工具,而如果要辅之以5号配液,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大叔不知又从哪儿找来了一些奇异古怪的玩意儿,在做着他那无人知道意图的实验。上次是一枚古朴的发簪,上上次是一枚小型炮弹。也不知他是从哪儿弄来的一枚抗日战争时期的炮弹,非要在实验室里将它引爆,甚至差点弄出了事来。
时云天熟练无比的将波长敏调器的观测刻度调整到7档,从而可以根据夫琅禾费图表来将太阳光谱与大气光谱的光谱线区分开来。而比色二号暗箱,则是用于将一些固定波长的光谱隔离,从而减小观测范围的一种工具。
时云天将比色暗箱与波长敏调器之间接口进行对接,再看了看5号配液皿,那是一种颜色浅到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银白色。
时云天疑惑的看了看对面男人的背影。
“有什么问题就快说,趁着我手头上还有几分钟的时间。”中年男人依旧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显微镜下一个切片,头也不回的说道。
时云天认真地想了想,这才问道:“这个…不是应该将轻、重两种催化剂按比例混合使用,来促进原子进行光反应吗?这样才能更好的控制反应时长和效果。”
中年男人皱着眉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使劲挠着那如同鸡窝般杂乱的头发,很不耐的碎碎念着,显得情绪有些烦躁。他开始在原地踱步,嘴上说道:“那是教科书上针对大部分光化学反应来说的,经典理论往往都只是初学者入门的阶梯,对于一些超态问题的研究却必须打破这种思维的定式。好比医生治病,按照传统的医学理论去研究癌症问题,人类才会用了数百年时间还攻克不了。既然我知道了病人的病症,也知道该用怎样的药物来为他治疗,那我当然就应该选择最恰当的药引。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兆蒸气更容易激发这块破石头上的氢分子进行光反应。”
中年男人又想了想,放缓了语速却不容置疑的说道:“记着,无论科学,还是武学,原理都是相同的。世间没有万物皆宜的真理,所谓办法都是只能解决当前的难题,一人一物,只要稍加变化,我们的应对就可能随之而改变。就像这涅银一样,适量的涅银可以用做光媒激发光学反应,但若是周围的声、光、热发生了变化,却又可能变得凝阻光学反应的产生过程。人,既然只是从属于社会的动物,那便自然需要了解这种自然规律。”
“你又不会一点武道,说起来还头头是道的。”时云天小声嘟哝着。
“你说什么?”中年男人显然没有听清楚时云天刚才的说话,停下了脚步问道。
时云天虽然对大叔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却没有将刚才那句话再度重复,而是挠了挠头,将他隐藏于心中很久的不满顺带问了出来:“我是说…既然没有一尘不变的事物,那么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一字马?”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时云天会问出这个问题来,他停住了脚步,盯着时云天看了一会儿,才用一种比之前更加缓慢、也更加坚定的语气说道:“因为我是仲元,我不想让你忘了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