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我们,他们能认出我们来嘛?
我的心砰砰直跳。
皇帝已经从布条里面挣脱了大半。我只需要绕两个圈,皇帝就会被捆住脖子,然后窒息而死。
“波雅尔?”他一边解开自己的头巾布条,一边疑惑地看着我,“你为何发愣?”
是不是动手呢?我在做最后的挣扎。
皇帝看了我一眼,站了起来,用脚踢开了那扇小小的木门。两个铁甲卫士应声而入,紧紧地盯着我。
机会溜走了。
我接过了皇帝的头巾,帮他把胳膊拿出来。
“你刚才在干什么?”皇帝说道,然后扭头对那两个卫士说,“波雅尔的手有点笨,你们来帮我。”
一个卫士隔开在了我和陛下身边,另外一个卫士毫不犹豫地掏出了匕首,割断了缠绕在皇帝身上的布条,这让皇帝心疼地嚷嚷了一声。
两个卫士一言不发,等着皇帝的指示,皇帝挥了挥手,让他们两个人随意地找个凳子坐着。接着,皇帝又走到了我的身边,皱着眉头想了想什么事情。
“两个律师准备起诉你。有一个还是服务于皇室的律师,今天提出了对你的控诉。**官的廷臣已经受理了。”他说,“还有罗兰家族,已经组织了一个市民请愿团,说你在城市里面横征暴敛。至于斯通家族,则对你提出了起诉,说你杀戮了他们无辜的职员。这是两个最大的家族,其他的小诉讼,已经不计其数了。你在那里杀了多少人。根本没有人在乎,不过么。这么多律师受到委托起诉你,这在帕拉汶可不常见。”
看起来。赫雷丁最终没有选择瓦兰人。
“我为陛下服务,并不用担心会有多少敌人。”我试着将话抛给了皇帝。
皇帝露齿一笑,“曾经,我养了一条猎狗,对我非常的忠诚,以至于服侍我用餐的仆人,也让它感到不安。它不知疲倦的咆哮,试图让我开心,一开始。不得不说,这感觉很bucuo。不过后来,我发现,我反倒成了它的仆人,它以我的名义四处撕咬,却没有一副咬笼绑住它的嘴巴。”哈劳斯接着说,“它有恃无恐的浪费我的庇护,惹得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内都不开心。当我厌倦了这种游戏之后,我就把它送给了一个牧羊人。后来它在牧场干的很bucuo。一头羊也不会被狼叼走,可是它依然不满足,就连牧羊人也不被允许带走一头羊了。后来,我听说它被吃掉了。谁zhidao呢。波雅尔,你喜欢这样的狗吗?”
“我不喜欢它的时候,会宰掉它。不会把它送人。”
“哈哈,”皇帝笑了起来。“我没有那么残忍。”
皇帝拍了拍手,两个女人抱着一套精美的衣物走了进来。
“波雅尔!”皇帝大声地说。“你得换个行头,不然所有的女人都会离你而去的。女人会先看你的靴子,再看你的着装,然后看看你的脸庞,最后才看你的朋友。总有些蠢材学者搞反顺序,你可不能上他们的当。开心起来吧,波雅尔,虽然你被这么多贵族憎恶,但是你还是抓住了一个盟友。已经有人出资聘请律师为你辩护了。”皇帝搓了搓手,“我想zhidao,你打点了多少钱?”
我说出了一个数字。
皇帝皱了皱眉头,“你居然比我还穷?你怎么抓住这个吸血鬼家族的。”
他耸了耸肩膀,带着身边的人离开了。
那两个女人开始解开我的衣服,我当即把她们推开,结果这引来了她们的嘲笑。她们说,没想到果然相貌越普通的男人越自作多情,她们不过是前来更换衣物而已。我只能忍耐着让他们替我更换好了衣物。在换好了一身蓝绿相见的滑稽丝绸衣服之后,她们给我戴上了一顶软帽,然后用布条帮我捆好了裤腿,接着帮助我穿上了两只擦得发亮的靴子。几分钟的时间里面,我轻便的亚麻外套就变成了一身花哨的贵族礼服,不过怎么都让人感觉不适。
究竟是哪一个贵族准备替我说话呢?
我沿着一条甬道穿过了仆renmen通行的走廊,两边的仆人纷纷对我鞠躬。接着,随着一阵喧嚣的音乐声传来,我找到了方向,我朝着一扇大门走过去,在靠近门边的时候,两个仆人帮我拉开了大门。没想到门里面还不是宴会的现场,而是一个小小的方形房间,两个面目温和的年轻男人站了起来,示意我抬起胳膊,他们摸了摸我身上keneng藏着武器的地方,然后向我道歉,说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这两个人检查完了我之后,为我打开了通往宴会的大门。
我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一片空地里面,一个戴着六角帽的小丑正喷出一口火来,周围穿着暴露的女人正在向周围落座的贵族们搔首弄姿,一些穿着光鲜的仆人机敏地四处乱窜,给贵族大renmen上酒,为贵妇们送去她们喜爱的食物和饮品。
我走下台阶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个人看我。
皇帝被包围在了一群贵族男女中间,刚刚讲了一个笑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时,我的胳膊被人挽住了。
我扭头过去,看见了安妮亚。
她把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面,带着我开始走到宴会中间去,在遇到她认识的人的时候,她会得体的把我介绍给他们。
一个弹着琴的歌手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聒噪地唱着男女偷情被捉的歌曲。安妮亚咯咯直笑,我则瞪了那个歌手一眼,那个歌手满不在乎,对我吹了一下口哨,又开始唱起了《虚弱的领主》。
“安妮亚,”在吵闹的宴会上,我对着她的耳朵说,“是谁在帮我?”
“你允许谁给我写信来着?”
“是诺曼?”
“你马上就能zhidao。”
她拉着我,又去和几个贵族打了照面,几个年轻人约我一起打猎,一个年轻的母亲邀请我教她的小儿子骑马,一个老头说愿意帮我在城内物色一套雅宅,价格一定公道。
我周旋在这些贵族之间,如同小舟穿行在波澜之海上,感到无能为力。
我突然对安妮亚感到惭愧起来,我对她一直抵触,甚至有些反感,可是如今,我只能仰仗她的帮助。我甚至把她作为筹码介绍给了罗伯特伯爵。
“谢谢你,安妮亚。”我低声对她说,“不过你不必为了我的事情,去讨好那些你不喜欢的人。”
她笑着带我晃过了两个挽着手的女贵族,私下里却狠狠地掐了我一下。
“维克托,不准安排我!你答应过我的,你记得吗?”她低声地说道,然后又掐了我一下。
“可是,安妮亚```”我不zhidao说什么了。
她一抬头,让我看前方,“好了,说动诺曼家族的人可不是我,我可没上罗伯特的床。帮你的是那两个男人。”
我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哥白尼正在看着我,他的身边```居然是诺曼家族的继承人?哥白尼怎么能和诺曼家族联系上的?
不对,安妮亚说有两个人的,哥白尼之外,还有一个人是谁?
我抬眼四顾,刚好看见一个男人正在离开。
那个男人似乎是僧侣,但是身材却不显得佝偻,反倒有军人的气概。
他没有丝毫回头,而是径直离开了宴会现场。
“那个男人是谁?”我询问安妮亚。
“不zhidao,”安妮亚说,“哥白尼带来的陌生人。”(未完待续……)
(.)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