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段时间的气。但是当我去瓦兰科夫周游了一圈,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之后,她又恢复了和我的交往,时常会出来和我一起散步,去市场里面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等到夜幕降临之后,我们会选择路线最长的路一起回内城。
尤里的态度出现了很大的转变,这似乎是哥白尼的帮助。有一次弥塞拉说尤里安排了她和楚德城的继承人见面,她跟我夸赞那位贵族非常的成熟,懂得礼貌和体贴。我不由自主得讽刺了那个楚德城的贵族,我说他已经年近三十,却只会回头来关怀十几岁的小姑娘,可见他十几岁的时候,必然是找不到女人的,要么就是乱搞着长大,结果到现在都没有成家。弥塞拉做着鬼脸说我小气,像个小姑娘一样。回到家里之后,我跟哥白尼说了这件事情,我说我未来的几年还不具备提亲的资格,比较担心弥塞拉会被安排婚姻。哥白尼细想了一下之后,就说这件事情他可以帮忙。
“你要怎么帮忙?”我有点不相信哥白尼能说服尤里。
“唔,我给尤里王公写一封信,介绍一下你的家族,或许尤里会改变看法的。”
“我的家族?男爵家族?”我对哥白尼翻了白眼,“再荣誉的男爵,也比不过卑劣的王公。何况我已经是波雅尔了,并不再需要我的家族作为靠山了。”
“或许尤里真的喜欢有荣誉的男爵家族呢?”哥白尼温和的说,“王公?哈。”
哥白尼虽然一直强调他对各个民族没有偏见,但是在这里,他显然认为一个维基亚的王公比不过一个斯瓦迪亚的男爵。我都有一点不想让他写信了。因为这会让我和我的家族一同受辱。
没想到,哥白尼写完了信的第二天,尤里和加里宁就一起邀请我参加了家族晚宴,同时。他当面跟我说,既然弥塞拉不愿意见到那些老气沉沉的王公家族,那以后他就不安排了。那次晚宴我一头雾水,不知道哥白尼究竟在信里写了什么。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面,弥塞拉也发生了变化,她有时候会悄悄的对我说,他的父亲已经允许我去内城找她了,还问我做了什么事情。
我只能坦白我什么都没有做。
回到了家里,我询问哥白尼,“你说了什么?”
“你的家族。一段历史。”
“不可能。”
“我很少说谎。”哥白尼根本不扭头看我,而是用一种萨兰德人的圆玻璃片研究着一本书,“提米,如果你有后顾之忧,现在可以收起这样的担心了。我保证。在你没有娶妻之前,弥塞拉即使变成老姑娘,尤里都不会随意给她安排婚姻的。”
克鲁塞德尔猜测哥白尼在信里面编造了我和弥塞拉已经偷尝禁果,说弥塞拉已经腹中怀胎,这才让尤里不敢造次。
这个时候,我只能想到这一个合理的解释,“哥白尼!你不应该搞这种阴谋!”
哥白尼放下了镜片和书。背对着蜡烛站了起来,他的身材在火光的照射下如同一位武士一般高大。
“提米,”哥白尼说,“爱情如同战争,没有一个阴谋不是高贵的。”
虽然我对哥白尼的做法有所不齿,我始终认为战争和政治。加入阴谋是可以的,但是爱情里面掺入阴谋,则会让它加速成熟,却又迅速腐败。
之后,我与安娜斯塔西娅以及奥列格主教约定是的时间越来越近。我便写了信,通知他们我很快就会成行,同时,我加快了收集资金的行动---向所有的人请求帮助。
哥白尼学的妻子游说拓荒者的银行给我贷款。我们一开始寻求诺德人的银行贷款的时候,遭到了拒绝,他们更愿意支持更有回报的吉尔。
最终,由奥列格主教担保,拓荒者同意给我贷款七千枚斯瓦迪亚大金币,约合两百零六磅黄金。不过我没有拿到这笔钱,这比钱将直接转给教会,用来偿还东部教会欠拓荒者的欠款。作为回报,在奥列格主教的补偿下,我得到了九十套整齐的瓦兰盔甲、九十四柄剑、三十九匹马和十二面旗帜,此外,还有两船粮食。剩下的钱,足够我支付一支六十人到七十人的小队两年半的开销。拓荒者的欠款,我将在未来用十九年的时间偿还,我需要偿还的总额则是两百七十磅金子,这些钱我可以支付给拓荒者在任何国家的贸易站,只能用高纯度的金币支付,不能用金银夹杂的琥珀币支付。
在接连三天的时间里面,拓荒者给我签署了许多份的契约,保存了几份副本。我的担保人是哥白尼学士和他的妻子,有时候是奥列格主教,如果我无力偿还的话,到时候拓荒者将没收他们在斯瓦迪亚和维基亚所有的产业,并将之拍卖。
此外,莉莉船长和西撒赠送给了我三十磅黄金,并派出了两艘船运送我和我的人,一路的费用由他们夫妇承担。哥白尼学士的妻子变卖了他们在罗多克和斯瓦迪亚的部分产业,包括两处别墅和一个布行,为我筹备了四十九磅的金子。加里宁在与我会面之后,提出可以支持我一些士兵,但是我拒绝了,最后他给了我十九匹骏马和五十枝长矛,同时还有一百多套军衣,包括亚麻长衣、靴子以及纹章。对于加里宁的慷慨,我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哥白尼继续警告着我,让我小心谨慎,因为稍有不慎,就会陷入死亡的境遇。
复仇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情,即使面对屠夫,也可能招致死亡之祸,何况是面对皇帝呢?如果害怕的话,我直接进入修道院好了。所以我对于哥白尼的警告。从来都是敷衍的,我有我自己的安排。
在一个秋日的夜晚,我最后一次送别了弥塞拉,并且对她说。我可能要离开东维基亚了。
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面,弥塞拉一直拉着我的手哭泣,最后被一个罗曼诺夫家的族兄把她扶了进去。
看着内城的铁门缓缓的关闭,我非常的悲伤,我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我的姑娘了。
她还在哭泣,我则扭头就走了,我不想再拖延下去了,我担心我真的一时软弱,不愿意回到西部去承担自己的责任了。
“维多!”她在我的身后呼唤我。
我慢慢的转过了身来。
她看着我,举起了自己的手。把手心对着我,“达斯维达尼亚。”
这是她故乡最正式的告别语言。
我感到胸口发热,对她点了点头,也举起了手,将手心冲着她。与她隔着空气双手合拢,“达斯维达尼亚。”
今晚,我将召集我所有的士兵,以波雅尔之名,将他们带到一个新的世界里面去。
回到了我的那小小的房间之后,我一言不发,看着空空的房间发呆。这里所有的家具都已经变卖。
接着,我走入了地下室,盔甲整齐的库吉特人在楼梯的底部迎接我,接着他们走到了我的身后,跟着我走入了地道。
地道已经没有了尸体,走起来会发出空空荡荡的回音。周围的墓窟里面陈列着小东湖城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他们已经在此处化为了腐骨。
在死亡之地重生,化身为复仇之鸟,这将是我的宿命。
一团鲜红的火焰点燃在大墓穴的中央。
哥白尼看着那团焰火陷入了沉思,隔着很远我都能感受到火焰的热力。
我走到了火焰的边上。“学士。”
他疲惫地点了点头。
我站在了一块石台之上,伸出了右手,克鲁塞德尔把那面瓦兰科夫找来的古老战旗递给了我。
这面战旗,将是我复仇的匕首。
面对空空的墓穴,我对着亡灵的枯骨诉说着一段历史,就如同这还是禅达时代,我正面对着济济一堂的民众做着演说。
“在古时,瓦兰人曾经对禅达皇帝说,‘当陛下需要的时候,将有一万个村庄为您效忠’。”
“禅达时代结束了,但是英雄的记忆并没有随之结束。如今的瓦兰人已经沦落成了什么样子了呢?你们是养猪人,还是捕鸟人?你们是铁匠,还是木匠?你们农夫,还是厨师?你们怎么敢说自己是瓦兰人的后代,你们怎么敢说自己是英雄的后代,你们怎么敢说自己受过瓦尔基里女神的祝福,你们怎么敢说你们是瓦兰武士的后代?”
“你们还记得这面战旗吗?瓦兰人曾经只有刀与剑,瓦兰人曾经只有盾牌与长舟,瓦兰人曾经死在战场上而非被窝里!他们用自己的赫赫战功,赢得了禅达皇帝的尊重!”
“到了你们的时代了,你们甘心就此老去吗?你们或许还有一丝荣誉的话,你们甘心永远被人鄙夷地称为瓦兰蛮子吗?”
“我从没有许诺你们金钱,也不许诺你们美女,我不许诺你们温暖的小窝,也不许诺你们光明的未来!”
“我许诺你们,你们会比你们赢得更大的荣誉!你们将重新让瓦兰人的名字响彻世界!”
“上帝赞美,我们还有一位皇帝。可是皇帝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包税商的儿子,放债人的侄子,软弱的市民的兄弟,这样的人,怎么能护卫天空与大地唯一的主人,怎么能荣耀从海滨到沙漠唯一的陛下,怎能能接过瓦兰人保护皇帝的职责?”
“世上如果有一支只属于陛下的卫队,那就是我们瓦兰人的卫队!”
“教会已经为这面战旗赐福,我们今日,将在墓地里见证一个古老军团的重生!”
“瓦兰皇家卫队!”
“追随我,瓦兰的战士们!”
从墓穴的黑影里,盔甲明亮的瓦兰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了出来,这些都是我的士兵,他们将加入瓦兰皇家卫队,加入我的军团。盔甲闪耀,火光灼人,瓦兰人的铠甲如同一片燃烧着火焰的钢铁之林。他们每个人的头盔都缀着皇帝的鹰旗,他们每个人的盾牌都绘制着古代瓦兰皇家卫队的图案,而那面古代流传下来的瓦兰军团的战旗,就在我的手上!
我是恶魔,我将带着他们加入我的复仇之旅。
我是瓦兰皇家卫队的队长,我将对一位皇帝陛下效忠。
瓦兰卫队的士兵继续走出黑暗,他们沉默地看着我,如同地狱里挣扎着回到人间的复仇之鸟。
“世界上唯有一位皇帝陛下,他居住在遥远而富饶的斯瓦迪亚城市帕拉汶!”
“我们将成为他最亲密的伙伴,我申请效忠的书信已经送抵了皇帝陛下的案头,皇帝陛下欣喜不已,而斯瓦迪亚的贵族们已经迫不及待的等待我们的到来了!”
“我们是皇帝陛下的的战士,就和我们伟大的祖先是禅达陛下的战士一样!”
“瓦兰皇家卫队复活了!瓦兰军团复活了!”
“我很弱小吗!”
我把战旗凶狠地扎入了脚边的土地里,古代瓦兰皇家卫队的雄鹰之旗,在我的头顶摇曳。
“不,你们当与我结为兄弟,使我壮大。从今日起,我活下去的唯一身份就是瓦兰皇家卫队队长,我全部的荣誉就来自于军团的各位,我将与您们共荣共辱,共生共死,誓死捍卫我们唯一的皇帝,为他效忠!”我对我的士兵们宣告,“我的名字叫军团!因为我们人数众多!伟大的哈劳斯皇帝陛下万岁!”
“伟大的哈劳斯皇帝陛下万岁!”“伟大的哈劳斯皇帝陛下万岁!”“伟大的哈劳斯皇帝陛下万岁!”
带领我的士兵,组建瓦兰皇家卫队,恢复古时的光荣,前往帕拉汶向哈劳斯陛下效忠。
这,就是我的复仇之路。
莱特将军,哈劳斯陛下,还有那些手上沾满了我亲人鲜血的斯瓦迪亚贵族们,我正朝你们走来。
“万岁!”瓦兰卫队的士兵们呼喊着。
“瓦兰皇家卫队万岁!”
所有的士兵都聚集在了火光边,开始一起呐喊。
“瓦兰卫队万岁!”“瓦兰卫队万岁!”“瓦兰卫队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