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着叶卡捷琳娜和她父亲流浪的故事,感慨罗曼诺夫家族施救的浪漫与温馨,人们都说新娘在you行的途中一直都在哭泣,这想必是喜极而泣了。家族的领地恢复了,又与大家族结盟,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可以不开心的呢?
婚礼后的街边,人们正在拆除假墙。一些市民觉得这样的假墙其实也挺好看,把那些吓人的微笑人脸涂掉,还是很值得一看的。但是尤里的市政官们集体找他抗议。说这样容易引起火灾,要求尤里不论如何要拆掉这些胡来的玩意,不然他们就集体辞职。让尤里另请高明。尤里安抚了这些市政官,随后下达了拆除假墙的命令。沿路都是叮叮当当的拆木头的声音。以至于那些习惯了从房间里面探着头出来兜售货物的人们,不得不人手拿着一个锅子遮住脑袋。以防止天上落下木块或者钉子。
我路过城内市场的时候,有人骑马赶上了我。
我回头的时候,发现是安东。
安东似乎专门在找我,“我以为你上马车了,但是我在车队里没看见你。”
“人太多,等得麻烦。正好我要在城里转转。”我对他说。
安东看着我,犹疑了一会,然后开口说,“维克托,卡嘉让我转告你,你送的两个木雕他很喜欢。”
“哦,希望你也喜欢。”
“我不太喜欢。”
“嗯?”
“维克托,”他跳下了马,走到了我的面前,低头看着我,“为何她临走前,跟我说的是这个,你送的木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对他说。“上次就在这附近,她遇到了我,说她喜欢这些东西,我就买了两个作为婚礼礼物送给你们。有问题么?”
“我对你没有恶意。”安东说,“但是两个木雕做婚礼礼物```有谁的礼物比这还寒碜,除非这两个东西有别的意义。有吗?维克托?”
“你娶了她,你爬上了她的床,你要去她家族的领地当伯爵,”我问他,“你却跑来问我两个木雕是什么意思?”
“我听到传言,你们```”
“都是真的。”我对他说,“你相信吗?”。
“你是个混账,维克托。”他捏紧了拳头。
“你是个白痴,安东。”我对他说,“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们除了嚼舌头,还会做什么?你去瓦兰科夫围城的时候,这帮少爷们在干什么?钓鱼还是**?爱护你的妻子,就要守护她的名誉,下次谁在你面前嚼舌头,你应该撕烂他的嘴。要是你打不赢,我很乐意帮忙。”
安东看了我几眼,“维多,抱歉。”
“你该对叶卡捷琳娜抱歉。”
“不过我还是要说,维多,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接触我的妻子。”安东说,“答应我,维多。”
“我答应你。”我回答他。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的疑惑还是没有消退,我与他告别,带着库吉特人回了内城。
内城里面停着几辆马车,还有几个波雅尔和一群骑兵们已经进驻了内城。这些人即将代表小东湖城前往伊凡哥罗德参加贵族大会。弗拉基米尔和尤里领队,而加里宁和阿列克谢则留在小东湖城。我又见过阿列克谢几次,在餐厅和庭院里面,我们几次打照面,他会对我微微点头,有时候还会露出笑容,但却一个字都没有跟我说过。离开罗曼诺夫家族。阿列克谢是最厌恶我的人之一吧,他会怎么想我。忘恩负义么?算了,多想是没有用的。
我一直提出想见弥塞拉。但是尤里从来不给我任何机会。我写得信也通通石沉大海。有一次,我故意在庭院里逗留了很久,然后翻过了围墙,去了家族女眷居住的院落,但却被一个波雅尔捉了个正着,我不得不请他到我的住宅抽库吉特人的水烟,又送了他一副水烟壶,他才没有告诉尤里。
弥塞拉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样,尤里说她正在学习斯瓦迪亚语。没时间见西部来的无名贵族。
后来,尤里见我的次数也少了。只在使者出发之前,让一个仆人告诉我,让我收拾行装,准备前往伊凡哥罗德议会参加贵族大会。在那里,尤里将会提议保举一批波雅尔,而我将位列其中。尤里,阿列克谢,加里宁。我能得到几个人的支持?这些人之外,我还能得到几个人支持?我盘算着。在出发之前,我给英诺森写了一份信,我知道他也会参加贵族大会。我让他带着哥白尼学士一同前去。这封信写完之后,我找到了城里的一个拓荒者,让他帮为转达。
几天后。我跳上了一架马车,马车在靠近陆地一边的沼泽边驶上了河道里面的平顶船。船只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绕过了弯曲的河道,登上了陆地。
我们在这里等到了天黑。骑兵们终于陆续登上了陆地,我们夜里便在一处小东湖城的定居点里过夜。这里的瓦兰移民给我们准备了烤洋葱和煮苜蓿,还有一整只羊,我们每个人都割到了不少肉。克鲁赛德尔自告奋勇的出来烤羊,用了许多的胡椒和盐巴,把羊肉烤得焦脆喷香,士兵们几乎是一窝棚的涌上来抢着割肉。
我感觉黑夜里有人在观察我,有几次,我抬头四顾的时候,大家又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这让我觉得很古怪。
睡觉的时候,我把匕首抱在怀里假寐。
不过这天夜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和库吉特人把我的行李箱子拖出了房间,伊尤说:“这里面装得什么鬼东西,这么沉。”
“一套盔甲吧。”
“全板甲?还加一副破甲锤?”
“没有啊,就是普通的波雅尔鳞甲。我走得时候安东送给我的。”
“听说他老婆本来是你的?”克鲁塞德尔问。
“她家和罗曼诺夫联姻罢了,本来也不一定是我。”
“做得挺对,不然```”伊尤呆头呆脑地准备说什么,但被克鲁塞德尔一瞪,伊尤就不说话了。
“你们两个人搞什么鬼。”我也觉得这大箱子沉得很。
废了很大的劲,终于把箱子搬进了马车里面。
昨天一直熬着不睡大半夜,上车很快就困了。两个库吉特人坐在马车的顶棚上面聊天,我越听越困,在颠簸里面睁着眼睛容易恶心,我于是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我作了一个梦,梦里从地里面钻出了恶魔,浑身长满铁刺,爪牙锋利,恶魔就在我的脚下爬了出来,恶魔张开了血口,对我咆哮着一句话。
“```把腿拿开!”
把脚``拿开?
我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发现我搭着腿的箱子下面,有人正在顶着箱子盖。
我收回了腿,惊讶地看着箱子里面的人推开了箱盖,恼火地把护手、肩甲、靴子和剑鞘朝我劈头盖脸的丢了过来。我的脑袋还是一团浆糊,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人。
最后,一个穿着亚麻旅行衣的人在我的面前站了起来,头上还盖着我的那个瓦兰头盔,这头盔我戴都嫌大,这个人戴上就如同头上顶着一口锅一样。
一个我没有见过的女人。
我左手立刻扼住了她的脖子,右手掏出了匕首,对准了她的喉咙。
“你是谁?”
她张着嘴,眼泪睁大,双手拍着我的胳膊。我用膝盖压住她的脖子,把她的双手捆在了身后,然后再次问她,“你是谁?”
“安娜```安娜斯塔西娅.留里克。”
“楚德城王公家族的?”我惊讶不已。
“蠢货,”她愤怒地说,“小东湖城!”
“这周围都是罗曼诺夫。有人看见你,你就完了。”
“罗曼诺夫以为把所有的人都一网打尽了?那就大错特错了,加里宁身边有一半的仆人会随时保护我。那都是留里克家族的旧仆人。你叫提米,是吗?”。
她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让我非常震惊,因为即使是罗曼诺夫家族的成员,知道我真名的人也并不多。当然,许多人也没有兴趣知道。她说的仆人会保护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她从他们那里得到了私密消息,倒是真的。
“你疯了!在下个小镇滚下车去。有人看见一个留里克在我马车上,我会有麻烦。”现在是我最需要罗曼诺夫家族的时候了,我不想让他们产生什么联想。
“送我去伊凡哥罗德,”她说,“我的母亲和继父住在那里。他们会给你回报的,金币、盔甲、武器,随便你挑。尤里不是说要推荐你做波雅尔吗,你也不太信,对吧?这好办,我的继父就是大波雅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