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猪栏、牛棚,还有自家那半盖半露的厕所。如果清朗天气倒也罢了,一到阴雨天,脏水横溢,顺着那小路乱流乱淌,搞得到处是是臭气熏天,蚊子喜暗喜脏,这些臭水沟恰恰就成了它们滋生的最佳所在。
方翔的祖屋蚊子也很多,那池塘内茂盛的水草成了蚊子滋生的天堂。方翔被蚊子搞得不胜其烦,就想琢磨个一劳永逸的方法,顺便也把这宁远村的卫生条件也改善改善。
……
中午,方翔到池塘抓了几尾肥美的鲫鱼,做了一锅酸菜鱼,摆上老干菜跟臭豆浆,再加上几块豆腐乳,请魏老头跟村长刘大壮过来喝酒。
酒淡菜少,却也吃得快活。酒酣耳热之际,刘大壮拍着方翔的肩膀,眯缝着因酒意上头而红通通的眼睛,笑哈哈的道:“老侄子啊,怎么样,在这里还住得惯吧?”
刘大壮今年五十多岁,可能是农村的人过于辛劳,头发早已花白,面上也有了刀刻般的皱纹。方翔小时候,刘大壮没少背着他到处溜达,所以他见到方翔,有一股子格外的亲切。
“挺好的,这里山清水秀特别宜人。吃的东西没城里那么丰富可口,可原生态无污染的粮食蔬菜,也别有一番滋味,最主要它干净卫生,让人吃的心头舒坦。”方翔笑着答道。
刘大壮闻言乐了,朝着魏老头一翘大拇指,不住嘴的唠叨上了:“瞅瞅,瞅瞅,人玉娃到底是大学生,说话多有水平。你再瞧瞧柳书记,给村民讲起话来磕磕巴巴的,连个娘们都不如。”
刘大壮褒着方翔,贬着宁远村的书记柳寒山,魏老头知道刘大壮向来看不上柳寒山,二人之间矛盾重重。不过魏老头对村干部之间的仇隙无意过问,闻言只是笑眯眯的呷了口酒,也不接茬,不过他虽不言语,望着方翔的眼神中也是蕴满了赞赏。
方翔笑着又道:“刘大叔,魏爷爷,说起这干净卫生来,我倒是觉得,咱们这村子的卫生,该拾掇拾掇了。”
刘大壮一愣,茫然问道:“拾掇?拾掇啥?不是挺干净的嘛。”
“表面看还行。”方翔知道刘大壮不是装糊涂,而是几十年浸淫在这个氛围中,对那些脏乱的环境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便笑呵呵的道,“实际上看,卫生还是差了点,家家户户都把粪便堆在屋外堆肥发酵,牛棚猪栏都搁在房前屋后,一到了雨天气味难闻不说,脏水四处流淌,积成那一块块的臭水滩,到了春夏季节,蚊子横行是一个问题,对人的身体也没有好处。”
刘大壮有滋有味的喝了一口酒,不以为然的道:“蚊子多了抗抗就过去了,反正它们也就闹腾这么几个月,再说了,祖辈们不都这么过来了吗?有啥?”
方翔皱眉摇头,“刘大叔,蚊子能传染疾病,尤其是咱们这里缺医少药,一旦发生疟疾之类的疾病,那可是毁灭性的灾难。铃铛的病是怎么得的?不就是被蚊子叮咬后得了疟疾导致的吗?而且这些脏水大部分都会沉入地底,大自然自身的净化能力是有限的,日积月累,迟早会污染了地下水源,到那时,危害就大了。”
铃铛是刘大壮的孙女,今年五岁,生的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可去年夏天得了疟疾,体温忽高忽低,家里人也没拿着当回事,只给她吃了点退烧药,结果几天后病情加重,家人这才发了慌,送到百里外镇上的医院抢救,命是保住了,可却留下了后遗症,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刘大壮想起孙女的病,就是揪心的疼,所以方翔一提到铃铛,刘大壮原本轻描淡写的态度也立马转变,放下酒杯,瞪着方翔道:“玉娃,那你有什么办法能把咱们村子拾掇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