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放着几把白面。小心翼翼的往袋子里倒了一点清水,然后隔着袋子开始把面粉和成面团,使劲捏巴一阵子,等到面团不粘手了,取出面团,打开水龙头对着清水开始用力的揉捏着。树根的动作很快,就见到两只小手间不停的有白色的面水淌出来,约莫十分钟后,再也没有白色面水流出来,此刻再看树根手中的面团,白如雪黏如胶,这面筋就制作好了。
方翔的装备则是蒙子。先用铁丝弯一个直径约二十公分的带把铁环,找一个口径跟铁环差不多的长塑料袋,把塑料袋的口套到铁环上用线缝好缝结实,然后再用铁丝把铁环的把儿绑在竹竿的一端,这样道具就做好了,在宁远村叫做‘知了蒙子’。
大家手持工具,浩浩荡荡的开赴战场。郁郁葱葱的老杨树上,知了扎堆、叫的正欢。
树根用手掐下一小团面筋,放在长竹竿的顶端,站在树底下,擎起竹竿来,对着树枝上欢叫的知了轻轻一点,但只见竹竿头白影一晃,下一刻,一只知了手到擒来,被粘住了翅膀,拼命挣扎着却无力逃拖。
树根手法娴熟,一根竹竿灵活的左晃右点,就好似少林棍僧施展出那千变万化的伏魔棍法,每次出手绝不空回。
“哈,翔叔,咋样?”树根朝着方翔得意洋洋的龇牙咧嘴,“咱哥俩比比?”
望着这小子卖弄的架势,方翔笑了起来,在他脑门上结结实实的弹了一记:“臭小子,老虎不威你当我是病猫,瞧好了。”
方翔找准知了的位置,擎起了蒙子,将塑料袋口慢慢kao近,然后迅疾的扣在知了身上,知了受惊振翅欲飞,却正好飞进袋子里。方翔手腕一反,用铁环别住袋口防止知了拖逃,然后放下竹竿,铃铛早已笑嘻嘻的伸出小手,将知了从塑料袋里取出来。
“哈,翔叔,手法不赖嘛,佩服佩服。”树根颇有风度的用力鼓掌。
“嘻嘻…”铃铛握着知了,冲着树根得意的晃着,用蒙子捉知了有一个好处,就是知了完好无损。面筋则不同,树根他们用土法制作的面筋,会粘在知了的翅膀上、弄不干净,拿来吃倒是无伤大雅,可要是用来玩,比起蒙子蒙的就差了一些。
方翔出手如电,有时候一连蒙了三只知了方才落下蒙子。蒙子有一样好处,只要袋子不破、你就尽管用,相较而言,树根他们用面筋粘,则要频繁的更换面筋,所以一番比赛下来,方翔完胜,望着树根懊恼的样子,铃铛乐得把小手都拍红了。
大家嘻嘻哈哈的捕着知了,铃铛也不甘寂寞的接过方翔的蒙子,她人小力弱,却又倔强的不要别人帮忙,颤巍巍的举到高处去捕知了,结果手一歪,蒙子撞到树枝上,一树的知了都被吓跑了,临走时还齐刷刷的撒下了一大泡尿,就好似是下了一阵牛毛小雨。
出师不利,铃铛懊丧的嘟起了小嘴,怏怏不乐。蒜头见铃铛失手,赶忙助阵,振翅飞到空中追撵逃逸的知了,离得近了,翅膀一扇,把两只慌忙逃窜的知了扇的天旋地转的跌落地上,爪子一捏,半空中将一只知了捏了个半死…
“小样,我整不死你们!”蒜头口中骂骂咧咧的,在弱小的知了面前,蒜头终于找到了几分雄鹰掠食的快感,越的兴致盎然,继续飞到树冠上拳打脚踢。
在耀武扬威的蒜头面前,知了兵败如山倒,冰雹一样簌簌落下。铃铛乐坏了,奔跑着捡起地上的知了,嘎嘎笑个不停,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鸭子。
“这…这也太牛掰了吧!”蒜头大展神威,树根这群野小子全都看傻了眼,好半晌后,望着那满天逃窜的知了,野孩子们方才如梦初醒的大声嚷着,“蒜头,你太不地道了!光顾着自己玩,把知了都吓跑啦!你好歹给我们留点口粮…”
【蝉:我们这边叫jie1iu。一般没人吃,我有一潍坊同事特喜欢吃,看来各地习俗或者说个人口味不同,到了晚上这哥们就喜欢在树下点燃火堆,用力踹树来捕知了。知了猴,这是美味。小时候小柳经常带着电筒沿着路旁的大树去摸,一晚上收获三四十只是小意思。现在不成了,几十年的树全砍了…
不知道各位大大小时候摸过知了猴吗?可以在书评区留言,有奖励,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