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吃过晚饭,莫小荷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消食。
从小在城市长大,她对乡下所有的一切都新鲜。
趁着爹娘不注意,莫小荷蹲在鸡窝前,盯着鸡屁股,两眼放光。
鸡窝里的鸡被看得发毛,有些警觉,扑扇着翅膀,炸了毛,咕咕地叫个不停。
“快点下蛋吧,拜托。”
莫小荷小声地念叨,她平日的吃食,全指望家里这几只老母鸡。
娘李氏蒸的鸡蛋羹,嫩嫩的,味道鲜美,上面撒上一层香葱,莫小荷能吃上一大碗米饭。
只可惜,鸡蛋也是金贵物事,村里人家都用鸡蛋走人情,谁家有红白喜事,送上十几个当做份子,所以,落到自家人嘴里的就越发的少。
家里的几只母鸡还算给力,平均每日每只鸡都能下个蛋,那蛋黄发橙红色,莫小荷咽咽口水,她从未吃过那么好吃的煮鸡蛋。
“小荷,你怎么不出去走走呢?”
莫大丫端着一个大海碗,走进院子,正看到莫小荷穿着一身粗布的衣裙,毫无形象地蹲在鸡窝前。
对于这个堂妹,莫大丫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主要是家里重男轻女,偏生二叔莫景山的闺女宝贝。
平日穿的都是好衣裳,没有一点补丁,要什么有什么,手也是细嫩的,根本没干过粗活。
娇滴滴的,又长得美,根本不像村里姑娘。
莫大丫的待遇与之有天壤之别,她起早贪黑的和娘亲一起,喂猪喂鸡,打猪草,砍柴禾,还要照顾家里两个小的弟妹们。
好吃的,一点落不到她的嘴里,可是,村里人家养闺女,不都是这样的吗?
就盼着等年岁一到,嫁个好人家,多多赚些彩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大丫姐,你来了。”
莫小荷回头,见一脸菜色的莫大丫,不好意思一笑。
前身也会抱怨,爹娘偏大哥多一些,有时候耍耍小性子,但是和大丫堂姐一比,自己简直是过的是公主般的日子。
莫大丫,光是听名字,就知道有多么的敷衍和不被待见。
莫大丫很爱美,虽然衣衫上有补丁,但是被她处理得很好,上面绣了一丛丛的竹子遮挡。
堂姐长相一般,农忙时分跟随大伯和大伯娘下地做农活,即便是用布巾蒙住头脸,仍旧被晒得很黑,她的嘴角,有一颗小痣。
村里人迷信,听闻嘴角长痣的人容易与别人发生口角,又是个嘴碎的,外来户也看不上莫大丫。
去岁,大伯到镇上打零工,看上个镇上的小伙子李二,那人只有一个老子娘,在集市上卖鞋垫。
李二为人能说会道,对大伯殷勤,一来二去,莫大丫和李二看对了眼,成就这门亲事。
大堂姐的婚期定在年前,掐指一算,再有两个来月就要出嫁了。
“是啊,爹在河里捞出来一碗虾,这不,奶让我赶紧送来。”
莫大丫把碗递给迎出门的李氏,打了一声招呼,把莫小荷拖入房间里,抱怨道,“爷奶说了,这碗虾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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