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的酒糟鼻在他的鼻尖上戳得变了形,还不依不饶地扭到不同角度。肖洒洒清楚地看到了鼻子上层层叠叠的褶皱。
“贵姓?”终于戳够了,尸伯镇定自若地坐回去,酒糟鼻依旧滑稽地皱在一起。
“……肖,全名肖洒洒。”
“你怎么能姓肖!”尸伯猝然拍案而起,扬起的灰尘悉数进到肖洒洒鼻子里,“给老朽换个姓!”
肖洒洒略微惊悸地往后挪了挪,“为,为什么?肖……很好啊。”
这里怎么个个都是神经病!!
“游肖相克!!不行!你得给我改姓!!”尸伯翘起胡子怒吼几声,“改姓吹!!”
看到肖洒洒惊呆地半靠在地上,老人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皱巴巴的下巴,“如果你无法舍弃肖这个姓的话……就叫吹肖好了!!”
“……尸伯,我真的很喜欢我的名字,可以不改吗?”肖洒洒悲痛万分。
尸伯黄豆般的小眼睛里闪动着明艳的光,“既然如此,就改名傻傻吹肖好了!淡雅而有内涵,最适合你这相貌清俊的小娘子了!傻傻吹箫。恩……傻傻……”
肖洒洒的面部神经非常非常无力地抽了抽,“……尸伯,游凛席他很危险。”
“我知道。”笃定的声音悠然响起,“他岂止是危险,说不定已经玩完了。”尸伯遗憾地抬起下巴仰望天花板,“胡闹!!妻子怎么能直接呼喊丈夫的名字!!”
“所以您有方法救他的吧?”肖洒洒直接避开尸伯的话题,“他一定还能在玩一会儿的!”
“咳咳!”尸伯鄙夷地看了看肖洒洒,挺起胸骄傲地打了个响指。
一阵风刮过,矫健强壮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两人面前,跟街道上的那些活尸长得一模一样,肖洒洒吓得咯噔一弹。
“喂点血给他。”尸伯用力拍了拍身旁一动不动的活尸,得意洋洋地抬起头,“这是我倾尽毕生,制作出的最优秀的作品,终极活尸王,名讳——吹箫箫。”
“……吹,吹箫箫,嘿嘿,你好。”肖洒洒挤出一个笑容,冲一动不动的活尸挥了挥手。
“挥什么挥!蠢货!还没启动!”尸伯恨铁不成钢地在肖洒洒脑门上狠狠一拍,“快放点血!”
肖洒洒苦闷地看了尸伯一眼,随即低下头咬破自己的手指,挤了点血出来。
尸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猛地握住肖洒洒的手指往活尸的嘴唇上一抹,便立刻帮他缠住伤口,喂了一颗药给他。
“尸伯……你们怎么都喜欢给人喂药?”肖洒洒痛苦地拍着胸脯,药丸梗在食道里有些艰难地往下滚动。
而且一个比一个喂得凶残。
“这是止血药。”尸伯严肃地看着肖洒洒,“你知道你的血很危险么?”
“知,知道啊。”肖洒洒拍着胸脯的手瞬间顿住,不可抑制地咽了咽口水,“对不起,我以为……”
“游凛席也喜欢给你吃药吧?恩……还说你是小白鼠?”尸伯猥琐地笑了笑,“他就这么点恶趣味。”
“尸伯啊……”肖洒洒讨好地弯下腰凑近尸伯,谄媚地笑着,“您……有老鼠药和生子药的解药吗?”
意味深长地晃了晃头,尸伯眉眼间的笑意尽显无疑,“这个嘛……似乎只有游凛席才有,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吧。”
“哦……”肖洒洒遗憾地低下头。
“肖洒洒。”刚刚还在调笑的人转瞬间沉下脸,严肃地拍了拍肖洒洒的肩,“箫箫就交给你了,从今以后你就是他的主人。他的战斗力很强,记住,每个月喂一次血就够了,你的血,只需要抹一点点,明白吗?”
肖洒洒见尸伯刹那间转变的神情,庄严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也不用怕!!”尸伯再次验证了变脸比变天还快这一名言,乐呵呵地拍了拍肖洒洒的肩,“那条小蟒蛇根本不足为惧,游凛席跟你金童玉女,分分钟秒掉它!”
肖洒洒的心里飞过一只乌鸦,嫌弃地皱起眉。
尸伯您真的好现代,连语法都错得这么与时俱进。
“快去吧!再不去就错过了救人的好时机。”尸伯慈祥道。
“恩!吹……箫箫快走!”肖洒洒郑重地点点头,转身向屋外跑去。
“对了!”跑到门口的人突然转过身,尸伯佝偻下去的背瞬间弹起来,绷得直直的,“您之前虚弱的声音简直模仿地太像了!!我们都以为您快不行了呢!!”
“哈哈哈!!”尸伯狂妄地仰天长笑,“不装得像一点,游凛席那混小子肯定不得进来啊!哈哈哈!!”
“那尸伯您小心一点,我跟游凛席马上就过来找您!”肖洒洒微笑着说完,立刻匆匆忙忙掉头跑走。
尸伯看到一人一尸迅速跑远,原本挺直的身体霎时萎靡下来,不堪地倒在墙角处。
“噗——”苦涩水从嘴里喷涌而出,尸伯趴在地上无力地喘着粗气。一点一点艰难地挪动身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身体搬到墙壁上倚靠起来。
散落在地上的碎石划破了枯老的皮肤,尸伯缓缓抬起手,胳膊不可抑制地抖动着。伤口呈现出狰狞的形状,却没有一丝血流出来。
“我已经……一点血也没有了么……”尸伯苦涩地勾起嘴角,声音嘶哑得如同被刀割裂过。
“小游……你一定要杀了那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