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认识的?”我惴惴的问道。
艾诗一转头,脸上已经微微泛起了红色,模样有点憨憨的。
“你真的想听吗?”艾诗问道。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现在我很想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故事。
艾诗深吸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我是一个孤儿,没有爸妈,没见过他们的样子,我自打懂事起就在孤儿院。”
“我姓艾,是跟着院长起的名字,她说我小时候被我未曾见过面的爸妈放在孤儿院门口,什么都没留下除了一个箱子和包裹我的被褥。”艾诗两手伏在吧台上,把头靠上去。
只听她眼神黯淡,接着道:“院长说我小时候放在孤儿院门口,又哭又闹,她抱住我说我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吵,给我取名为艾诗,谐音就是碍事,这个名字取得很好,从小到大我无时不刻不在碍事,像男孩子一样好动活泼,碍院长的事,碍别人的事。”
艾诗说完这段话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悲哀。
“院长她人很好,她为我取这个名字当然不是因为讽刺我艾诗了,把这个名字反过来念,就是失爱,孤儿院的每一个小伙伴从出生起就失去了爸妈的爱。”艾诗拿过那瓶红酒,将最后一滴酒滴入自己的杯中,满上。
“其实我小时候也有很多小伙伴的,我也是孩子王,院长送我们读小学,我成绩优异,还是我们班的班长,但是…”艾诗止掉话语,呼吸骤然加快,眼神中出现了彻骨的寒意。
“但是怎么?”我紧张的问道。
艾诗喝了一口酒,闭上眼睛,过了一段时间后才平复了呼吸,缓缓开口说道:“但是,12岁那年,由于我自己贪玩,被人贩子给捂着嘴巴扔到了面包车上弄昏,醒来的时候我从一个城市到了这个城市,开始我反抗,咒骂那些狗娘养的杂碎,但是他们四五个人轮流打我,打一个手无寸铁的十二岁小女孩,我都不记得当时有多痛多绝望了。”
艾诗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流下,整个人都气得瑟瑟发抖。
“然后他们要卖我去做鸡,说是什么处子鸡,用几万的高价出售,当猪狗一样贩卖,我当时已经被她们打得怕了,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是完整的,不是青就是紫,还要穿得裸露,给那些丑恶嘴脸的客人展示。”艾诗紧咬牙关,咬得牙齿格格作响。
“但幸运的是我遇到了我哥,我哥当时…也是在那里寻找乐子的,他说我长得很像他童年时期,为了救他而被河水溺死的姐姐,就把我带走了。”说到这里,艾诗的情绪才稍稍好点。
我也终于舒了一口气,原来那红毛并没有这么坏。
艾诗整个人的恨意都是来自于小时候的那次被人贩子拐卖被迫去卖的凄惨事实,而我居然还可笑的拿出这件事开玩笑,难怪艾诗反应这么大,我要是她活劈了我自己都有可能。
我内心出现深深的自责,愧疚不安的低下头,不敢再看艾诗。
艾诗喝着红酒,好像也没注意我此刻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从此以后我便跟着我哥混,变得叛逆,变得厌恶 性 这个东西,喜欢追求别的刺激,抽烟,喝酒,纹身,打架,我几乎什么都试过,不过我哥严令禁止我沾毒品,所以那个没试,我整个人都在堕落,初中就辍学,与那些小混混厮混,不过他们都怕我哥,也没什么意思。”
艾诗把最后一杯红酒都喝完,整个人脸上都出现了潮红,艾诗语气紊乱的说道:“你知道世界上最孤独的事情是什么吗?不是那种独自一人没人愿意和你说话,而是你身边围满了人,你却只对他们厌恶,内心连个盼头都没有,都不知道活下去有什么意义,感觉在这个世界上你就是多余的。”
我心中大感震惊,这艾诗还是我开始在训练室认识的那个貌似智商低好欺骗的小太妹吗?
原来每个人都隐藏着自己真实的一面,以假的面目示人,小小叛逆的太妹居然有这样的故事。
“可能今天我喝得有点多,话也说得有点多,你别介意啊,我就想找个人说说话。”艾诗一脸歉意的说道。
此刻我对艾诗只有怜惜和尊敬,连忙说道:“没事没事,你想说就说吧,我在认真的听着。”
艾诗摇晃着手中的空酒瓶子,呵呵笑道:“在外面正常的人多数都觉得我刁蛮任性加上这小太妹的身份难以交往,认可我小太妹身份的小混混就是害怕我哥的身份,从跟在我哥身边我性格大改的那一刻起,我再也没有一个朋友,都是一些虚假的狐朋狗友,这才是真正的孤独啊,你懂吗王桐?”
我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我懂。”
艾诗摇了摇头,又开始呵呵傻笑,伏在吧台上左摇右晃的。
“你今天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感觉你的性格应该很难容下一个陌生人,而我才与你刚认识不到两天。”我将自己从刚才一直迷惑的问题说了出来。
艾诗又自嘲道:“我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就和你说了这么多,这些我打算埋在心里一辈子的小秘密,可能是你先前激怒了一下我,我想撇清一点让你长长记性吧,也有可能是我觉得你这个人有意思,性情都表露在外,写在脸上,感觉你能当我朋友。”
说完这段话后,艾诗便在吧台上开始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话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