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崔嘉因原是不准备送匕首给沈斯汝的,可是想了一想,沈斯汝这性子实在是太过直白,一点都不懂得掩饰,她又是个心大的,什么时候得罪了人也不知晓。虽说靖国公府安全的很,可总也有个疏漏的时候,这匕首小巧,藏起来也方便,与这什么危险,也总有个保命的东西。
说来也是崔嘉因痴了,靖国公府原就是武将世家,什么好东西没有?便是要找出一把更好的匕首来也不是难事,可她偏偏就送了。
沈斯汝知道崔嘉因向来细心,却不知她竟连自己那一瞬的注视都看在眼里,心中感动极了。
“寻常的闺秀都恨不得离刀剑远远的,知道我素来喜欢舞刀弄枪,便在背后说我蛮子。阿珩,你也是大家闺秀,怎的就和她们不一样呢?”沈斯汝感叹似的问道。
“你希望我同她们一样?”崔嘉因横了她一眼。
“当然不是……我只是怕……”沈斯汝默默地低下头去。
我只是怕你有朝一日也会同她们一样嫌弃我罢了。
崔嘉因知道她又哪根神经不对了,明明前一刻还开心得不得了,现在一下子又变得消沉起来了。
“怕什么,咱们是姐妹,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分明你自己也是这样对我的,难不成你也要我在你面前哭一哭?”崔嘉因打趣道。
“谁哭了?!”沈斯汝立马反驳道,半点也不见方才低沉的样子,她不知想到什么,眼睛上上下下的看了崔嘉因好几眼。
“你瞧什么呢?”崔嘉因受不来她那诡异的目光,伸手推了她一下。
“阿珩,不如你做我嫂子吧!”沈斯汝语不惊人死不休,“那次宫宴回来,我大伯母老是在我面前夸你,想来对你也是极满意的。我就更不用说了,你若是嫁到我们家,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谁也欺负不了你去!”
崔嘉因哭笑不得:“你这脑子里成日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我都还未及笄,哪儿有那么快成亲?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未出阁的姑娘在这儿谈论婚事,你羞不羞呀!”
沈斯汝真的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了崔嘉因的问题:“不羞。”
然后她又凑近崔嘉因,贼兮兮的说:“你愿不愿意呀?”
崔嘉因刚想回说“不愿意”,谁知沈斯汝又自顾自的回答道:“想来你是不愿意的。”
“沈泽西心眼儿小的和针一样。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他就能将人记恨个千千万万年,”沈斯汝还记恨着他让人将她扔到外面去的事儿,恨恨道:“他呀,也就只有皮囊长得好看些,这上京的男子里头,我还当真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呢!”
“不过阿珩,沈泽西虽然有千万处不好,可有一处好,却是谁也比不上的。”沈斯汝正色道:“沈泽西专情。”
“我们沈家一门,尽出情痴。”沈斯汝想到了她的爹娘,稍稍低落了些,想到他们总算是地府黄泉总在一处,又稍稍释然了些:“若是沈泽西敢不专一,大伯父同大伯母都能打折他的腿。”沈斯汝又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