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向往着墙外世界的男孩道别之后,安提诺米便向着人流更为密集的市集方向走了过去。想要了解一个地方的文明发展情况怎么样,在有着巨大人流量的市井之地看看乃是最简单明了的方法。
这个城镇的面积似乎并不大,看上去只是依托在玛利亚之壁外围建立的一个集居点的样子,因此安提诺米也没能在市集中看到什么稀罕的物品,全都是些常见的瓜果蔬菜生活用品之类的东西,与交易旺盛的说法完全扯不上关系。
木质的简陋房屋,牛马拉动的车子,都给了他一种中世纪欧洲的即视感,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到底是哪一年,但蜷缩在高墙之中享受安宁的人类似乎并没有取得什么文明方面的进步,只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存活’的每一天而已。
生活在这个城镇中的人类也很像欧洲人,极少见到黑发黑眼的东方面孔,大多都是褐色灰色或者金黄色的头发,如果不是高耸而立看向任何一个方向都能看见的城墙,安提诺米差点都要以为自己真的来到了中世纪欧洲。
当然了,中世纪欧洲不会有吃人的巨人,但是这里有。
值得一提的是,同样不会再中世纪欧洲出现的蓝色头发,似乎在这里也是没有的。从城墙的方向一路走来,安提诺米都没能看见任何一个发色为蓝色的人类,而从一开始便黏在他身上无论走到哪里都如影随形的注目礼,也像是在无声诉说有着一头苍蓝短发的他与这个世界有多格格不入。
简直明显到了像是在脑门上贴了‘我是异端’的标签一样显眼。
不过安提诺米被围观群众默默行注目礼的‘享受’还没能持续多久,从城门方向缓缓行驶过来的一支队伍便夺走了他的头条——那是一支穿着相同制服,身上多多少少都挂彩受伤、甚至还有人躺在木板车上被运着走的队伍。
残兵败将。
安提诺米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脑子里瞬间便冒出了这么个印象。
这支伤痕累累的队伍就这么沉闷地走了进来,周围的居民们都对其投以了漠然的目光,气氛沉闷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气来。
很显然,他们不是什么值得夹道相迎的凯旋胜者,而是为人所唾弃所鄙夷的丧家之犬。无言的沉默,本身便是对他们的尖锐指责,只有无能到了连希望都无法让人产生的废物,才能让居民们对他们的残喘而归如此司空见惯视若无睹了吧。
行进队伍中骑在马上的领导者似乎也领会到了沉默之下的冷漠,羞愧交加地低下了头。忍着伤痛回来却只受到冷眼相对的新兵们沮丧万分,有个手上缠着绷带的女兵甚至还因为难以忍受这样的冷暴力而小声啜泣了几声。
一个眼眶周围一片青黑的瘦弱老妇人冲了出来,死死拉着队伍最前面的领导者,目光在残兵败将们之间巡视过一周没有结果以后又回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上,表情绝望地询问着与他们一同出墙的儿子身在何方。
被老妇人拽住的男人脸上出现了尴尬与悲痛交错的表情,让人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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